聽聞沈家的買賣有了新的進展,小兩口都由衷地開心,褚義趁著鋪子裡暫時沒人,邊忙活著補貨邊道:“真是個好訊息,堂兄要是家裡的活兒忙起來了,不用過來也成的,我現在不用做棺材,鋪子裡就算忙些也幹得過來!”
沈澤漆“你們兩個就放寬心吧,家裡定是忙得過來,我才日日過來湊趣的,正巧鹿竹眼下是個雙身子,我天天來瞧瞧情況,回去一說,阿爺伯孃他們也放心不是。”
沈鹿竹卻笑著打趣道:“前陣子阿孃跟二嬸來還說呢,三七現在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身邊總得留個人不錯眼地看著才成,我看堂兄搞不好是故意跑出來,躲著帶三七的,不成不成,下次見到二嬸兒跟堂嫂,我定要告狀才成!”
沈家兄妹幾個,打小感情就好,打打鬧鬧的都是家常便飯,沈澤漆聽見自家堂妹的調侃也不惱,而是一臉得意地跟著沈鹿竹逗趣道:“那堂妹你可要失望了,我來你這阿孃跟你堂嫂可是樂意得很,我要是哪日不來,阿孃搞不好還得催著我出門呢!”
沈澤漆說完,又想到了家裡的情景,笑著搖了搖頭,許是全家只有堂妹這一個閨女兒的關係,家裡長輩從小便把她當作是心肝一樣的在疼,自打知道鹿竹懷了孕,他阿孃跟伯孃就成日的惦記,一會兒怕胃口不好餓到了,一會兒怕幹活兒累到了,一會兒又怕被褚家那些奇葩的親戚給氣到了,看得他這兒子都快要吃醋了!
提到三七跟沈二嬸,沈鹿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堂兄,等下你歸家的時候,拿些布料回去,昨兒褚義去鎮上買顏料的時候,一道兒買回來的,長輩們的還是老樣子,買了幾匹軟麻布,褚義還給幾個小娃娃帶了些輕紗的料子,鎮上布莊說是從南方進的新樣式,透氣不說還又滑又軟的,給三七他們幾個小娃娃做衣裳最好不過了。”
沈澤漆也不多做推脫,笑著應下:“成,那我就替三七他們幾個謝謝他小姑姑了!”
傍晚的時候,沈澤漆推著從褚平家裡借來的推車,帶著小兩口準備的各種物件回了河西村的沈家,一進院子,便被正帶著三七在沈家院子裡乘涼的沈二嬸兒和柳氏婆媳兩個,撞了個正著。
沈二嬸兒知道侄女那小兩口惦記著家裡,不用猜也知道定又是那邊給拿的,埋怨著自己兒子道:“你說說你,知道的是去給鹿竹他們幫忙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打劫了呢,這是裝了多少東西,還得用車推回來!”
沈澤漆笑笑道:“你侄女婿還叫我趕著他家牛車回來呢,吃得用的啥都有,鹿竹跟褚義還特地給家裡這幾個娃娃買了這個叫什麼輕紗的料子,說是給孩子做衣裳穿著舒服!”
柳氏抱著三七伸手摸了摸自家丈夫指著的那料子,感嘆道:“阿孃,這料子可真滑,摸著就金貴!”
沈二嬸邊喊著人在堂屋的沈母,邊笑著回應自家兒媳婦:“鹿竹一向是個大方的,打小手裡就存不住銀子,有了錢總想著給家裡這個買點啥,那個填點啥的,這說是給家裡這幾個小娃娃們買的,定是更捨得花銀子!”
沈家幾人將東西歸置好後,沈澤漆和柳氏便帶著三七回了臥房,柳氏還在不住地感慨:“小姑子有本事又是個惦記著家裡的,難怪家裡長輩都這般寵著她!”
沈澤漆似是想起了什麼,笑著糾正自家妻子:“哈哈哈,那娘子還真是說錯了,家裡長輩疼愛鹿竹,可不是因著她總給家裡買東西本事大,我記得小時候,伯孃還總說鹿竹她腦子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了,不著邊際呢!”
柳氏從沈二嬸兒跟沈母平日的閒聊裡似乎也聽到過這樣的說法,只是那時自己不甚在意,如今想來,要是自家孩子打小便這般聰慧,那她肯定不會像伯孃一般,定會好好鼓勵誇獎他的!
“原本你不跟著二堂兄一起出去鎮上談生意,我還有些想法的,可現在看來相公這麼做是對的,這買賣一開始便是小姑子給出的主意,現在更是又給指了條明路,咱們多給她幫些忙是應該的!”
沈澤漆倒是沒想到柳氏對這事兒居然是有看法的,不過眼下知道了倒也不晚,於是耐心地解釋道:“就算鹿竹沒給咱們想了這做買賣的主意,我做堂兄的,去妹子那幫著忙活忙活那不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二堂兄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都比我厲害,我跟著去也是添亂,還不如在家裡多做些活兒,都是一家人做啥分得那麼清楚!”
“嗯,相公說的是。”
等到七月中旬,沈鹿竹的肚子差不多已經三個月了,懷孕反應較之前更嚴重了些,眼下別說是正常的飯菜了,就是韓嬸子煮的素面,都不一定能吃下去幾口,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