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這日,褚義沈鹿竹一家早早地就提著東西去了蔣家,崔姨母抱著小寶從裡屋迎了出來笑著寒暄:“褚家他三叔,快來快來趕快進屋裡坐!阿義你們兩口子可真是的,前兒個來串門就拿了一堆東西,今兒怎麼又拿?下次再這樣姨母我可是要教訓人的!”
“姨母可不能這麼跟我和褚義見外,不過就是些零嘴之類的,拿來給小寶嚐嚐。”
“成成成,那我就收下了,替小寶謝謝他表舅跟表舅母!”
這邊褚義幾人前腳進屋,坐了還沒多久,那邊蔣家的院門外就再次響起了叫門聲,崔姨母忙趕過去開門。
見門外是丁安牽著個小女娃,崔姨母不免有些詫異,自家跟丁安約的是中飯,本以為人家那麼大的官,能答應過來都不錯了,怕不是要等到快吃飯的點才會上門可沒想到竟然這時辰就過來了不說,手裡還提著不少年貨。
“丁捕頭來就來,還帶啥東西啊!這就是丫丫吧,聽我家娟兒提起過,這女娃長得可真俊啊,來來來,快進來,外面冷別凍著孩子!”
丁安將手裡的幾包東西遞上前:“蔣家嬸子不必客氣,叫我丁安就成,這些都是姑母讓拿的,她說大過年的,哪有空手到別人家串門的,也不怕叫嬸子看了笑話!丫丫,喊奶奶。”
過了年已經整六歲了的丫丫,平日裡就是個懂事又嘴甜的小姑娘,聽了丁安的話,笑盈盈地上前給崔姨母拜年:“蔣奶奶過年好!”
“好好!丫丫可真乖!老頭子!娟兒!你們快出來,丁捕頭過來了!”
丁安看見從屋裡出來的褚義跟沈鹿竹時,稍稍愣了下,隨即又想到兩家是表親,關係又一向好,那小兩口在這也是情理之中,沒什麼好意外的,左右也都不是陌生人,人多了倒也熱鬧。
褚義跟沈鹿竹到底是跟丁安打過幾日交道的,見狀便率先上前打了招呼:“丁捕頭,多日不見。”
丁安拱手回禮:“褚老闆,褚夫人,今兒是尋常走動又不是辦案,別叫什麼捕頭,叫我丁安就成!之前那案子的時候,實在是職責所在,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二位多多包涵。”
褚義跟沈鹿竹都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自然不會記恨只是照章辦事的丁安,褚義稍回憶了下,隱約記著丁安似乎是比自己搭上幾歲,回應道:“那我們便叫你丁大哥吧,之前的事兒丁大哥不過是公事公辦,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一說。”
沈鹿竹也笑稱:“是啊丁大哥,還是多虧了你查明瞭真相,我跟褚義才證明了清白,被無罪釋放的,說到底我們還要謝謝你的!”
“哪裡,都是應該做的,那我就喚你一聲褚老弟吧!”
眾人在蔣家吃好了午飯,又聊了許久,直到小寶跟丫丫都有些瞌睡了,丁安才帶著丫丫從蔣家告辭。
送走了丁安,褚義一行人也趕了牛車回老宅,沈鹿竹坐在褚義身旁,邊看著他趕車,邊感慨道:“真是沒想到,丁捕頭私底下竟然是這般的性情,居然這麼地平易近人!”
褚義對此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他一向都是以沈鹿竹的想法為主的:“許是之前是把咱們當成是罪犯的,現在不同了。”
沈鹿竹點點頭,只不過是閒聊,丁安到底怎麼樣她倒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兒:“真沒想到這王鐵成死了都不消停,沒了他,他爹孃居然還會鬧到表妹家去,得虧這次是正巧被丁捕頭撞見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地步。看來以後還是得多關注下姨母家才是!”
“聽阿竹的!”
趕著牛車,一行五人很快就到了家,院子的大門上了鎖,家裡一個人也沒有。許是越看褚義小兩口越氣不打一出來,除夕後開始,褚阿爺跟褚阿奶幾乎都是成日待在褚大伯新宅子那邊的。
據褚三叔說,褚阿爺已經開始督促褚大伯跟大伯孃收拾起那邊的屋子了,想來是想要快些搬過去的,只是從偶爾聽見的幾聲褚阿奶的抱怨中得知,新宅子那邊屋子收拾地似乎並不順利,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就沒人知曉了。
小兩口對此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二人早就對褚阿爺跟褚阿奶沒了什麼感情,倒是褚三叔,一時間多少還是有些適應不良,每次見了褚阿奶收拾東西,總是難免有些惆悵跟低落。
為了轉移褚三叔的注意力,小兩口最近沒事兒就帶著褚禮跟秀秀湊在三叔屋子裡玩紙牌,有時褚平跟他爹孃,也會過來一起湊個熱鬧。
不玩紙牌的時候,沈鹿竹跟褚義就拉著三叔聊聊今後的打算,譬如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