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多說些他爹的不易,沒有哪個爹孃是不心疼自家兒子的,爺奶也不例外。
“爹孃要是心裡還有氣,要打要罵就衝我來,這事兒千錯萬錯都賴我,他爹就是被我鬧得沒法了,再加上又心疼兒子的前程,才被逼無奈點頭的!其實分了家,心裡最難受的就是他爹了,成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不知瘦了多些,我知道他這是難受啊,一邊是自己的爹孃,一邊是兒子的前程和褚家將來的榮耀,他沒辦法啊!阿爹阿孃該知道的,他爹是最喜歡家裡這些手藝的,以前更是成日蹲在後院做活兒,一刻都不肯多歇,又怎麼可能嫌棄家裡的手藝呢!
再說爹孃年紀越來越大了,早就是該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了,如今老二沒了,老三又實在是不方便,看著二老這麼大年紀還要為家裡操勞,我們實在是於心不忍啊,就讓我們回來吧,讓他爹也儘儘孝道,以後這一大家子都圍在二老膝前,孫子重孫子的家裡也熱鬧不是?”
這話兒要是放在前陣子說,褚阿爺和褚阿奶還在氣頭上,大腦被震驚和氣憤填滿的時候,還真未必會聽進去,可在被洗腦了半個月後,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真情流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反倒還真的有些被說動了。
褚阿爺放下手裡的菸袋,細細琢磨著,王氏說得在理,老三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他們老兩口能指望的只有長子長孫,或許是該考慮考慮以後咋辦了:“你們倆先回去吧,這事兒我跟你們阿孃會考慮的。”
見褚阿爺終於肯鬆口,王氏本欲再上前勸說幾句,再加一把火的,可話到了嘴邊,又想起了褚仁的叮囑,讓她要見好就收,絮叨起來沒完只會讓人更煩,隨即緊忙閉了嘴,和褚大伯從正房退了出去。
沈鹿竹正巧從鋪子進院取東西,見到了這一幕,心下狐疑,難不成褚大伯和大伯孃還沒放棄呢?
這都多久了,什麼事兒啊這麼執著,不過看褚大伯夫妻兩今日的臉色,似乎比前幾日好些了,難道阿爺阿奶終於點頭了?
事情出現了轉機,便又勾起了沈鹿竹的興趣,正糾結著要不要去跟褚阿奶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什麼呢,到林家作坊去進貨的褚義,就駕著牛車進院了,不僅帶了貨回來,還帶回了從李管事那聽來的訊息。
“作坊的李管事閒聊時說的,有家雜貨鋪子,最近突然賣上了銀票紙錢,鎮上不少紙錢鋪子都去那拿貨,在鎮上受追捧的很,對林記的買賣衝擊不小,還問咱們知不知道呢!”
“果然是弄到鎮上去賣了!”
之前沈鹿竹見胡家鋪子沒有再開張的意思,多少就猜到他們怕是要去鎮上賣了,鎮上以前就不少賣紙錢的,胡家此舉對自家的影響,要比他們直接在村裡繼續開鋪子要小的多。
褚義知道,雖然沈鹿竹之前一直在安慰其他人,每次提起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難受呢,忙放下手裡的燒紙,將人攬在懷裡,輕聲哄著:“只有咱們兩個,不用假裝不難過,嗯?”
褚義猜的沒錯,沈鹿竹確實是難受的,到底是自家的研究出來的東西,雖說她自己也並非是純原創,也是借鑑了上輩子被人的成果的,可被人用這種卑鄙的得了去,心裡終歸還是不舒服的!
面對這種人,沈鹿竹總以一種自己被處處掣肘的無力感,他們可以用盡一切卑鄙齷齪的手段,可自己卻不能毫無底線地反擊回去,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無奈,和被狗咬了卻不能反咬回去的憋屈吧!
褚義一手託著妻子的頭,一手撫摸著妻子的背,從上到下,一下又一下地,堅定而又溫柔。
身後那寬厚而又熾熱的掌心,彷彿真的一點點驅散了沈鹿竹心中的不鬱!
在褚義懷裡賴了會兒,就好像渾身又充滿了能量,沈鹿竹抬頭將下巴抵在褚義胸前,望著面前的男人,覺著愛情這事兒,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原來對方一個簡單的擁抱,真的就能治癒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
褚義見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想了想說出了最近總是盤旋在自己腦海裡的一句話:“我們阿竹已經很棒了,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大善事,這輩子才能娶到你。”
“是拯救了國家的那種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嗎?”
“嗯!很有可能!”
見褚義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沈鹿竹不由地笑了,連最後那一點點不快都消失殆盡了,她已經擁有這世間最好的褚義了啊,其他的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行安縣縣衙後院,縣令辛志才的書房裡,主管緝捕治安的曹縣尉正跟他彙報著一見件,近來縣內頻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