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娟總算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給了丁安,盼望著丁安能趕快將胡家的人都抓起來,早日還褚義和沈鹿竹一個清白。
“你是說,是你那前夫從你這看到了褚家的印板,然後將這些告訴了胡家,是胡家做了現在這個跟銀票一樣的紙錢的?”
蔣娟拼命地點頭:“沒錯,都是那胡家做的,他們給表兄表嫂的鋪子搗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找人去表嫂的作坊裡偷過東西,還找過我們這些給鋪子裡做活兒的人,就是想撬了表嫂他們的紙錢生意!”
“這些事兒你可有證據?”
蔣娟為難地搖了搖頭:“給胡家做銀票的那些人還有王鐵成,我都去找過他們了,可他們都打死也不認跟胡家的事兒,甚至有的直接說就不認識胡家人,我阿爹說他們定是被胡家威脅過了,和胡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胡家出事了,誰都跑不了,所以這才都幫著胡家瞞著!”
丁安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我家那邊只有我跟丫丫,帶你過去不太方便,今兒你就在羅大娘家先安心住下,待明日我跟縣令大人稟報後,再回來尋你。”
蔣娟聽聞忙起身向丁安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丁大哥!表兄表嫂對我有恩,絕對不能因為我害了他們!”
丁安看著面前瘦弱的女子,初見她時,只覺得她唯唯諾諾地很是膽小怕事,自己稍微一板起臉,就不敢說話了。
那日她上前來詢問褚義夫妻倆的事兒,原以為已經是她這般性子的人,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沒想到她居然可以為了表親加恩人做到這般,去找了所有跟這事兒相關的人不說,還獨自一人跑來了從未來過的縣城,屬實叫丁安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原想問一下,褚義夫妻倆到底對她有多大的恩情,以至於此,可轉念一想這事兒畢竟跟案情沒多大關係,怕是會涉及人家的家事兒,便也就作罷了。
次日一早,丁安便如約將事情全部反應給了辛縣令,雖說衙門早就盯上了黃良跟胡順,可除了個劉二能作證是黃、胡二人將假銀票帶到雜貨鋪的之外,便沒有其他證據了。
如今蔣娟提供的線索,倒是能將之前一切不合邏輯的地方都說得通,可她到底是嫌疑人之一的親屬,所說之事又沒有證據也不可完全取信,幾位大人研究再三,決定還是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索,打算先派丁安帶人前去朱屯村探探虛實。
丁安在出發前還特意回了趟大安胡同,一是可能要將丫丫託付給羅大娘幾日,二也是將這訊息知會給蔣娟一聲。
“大人決定兵分兩路,一批人馬繼續按原定計劃追查,另一批派去朱屯村探一下王鐵成的底。”
“真的嗎?太好了,官差大人們何時出發?我可以給大人們帶路的!”蔣娟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訊息,只要官差肯去查王鐵成,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定就能證明表兄表嫂的清白了!
“一會兒我就會帶人去朱屯村,正想問你,需不需要跟我們一起回去,順便也能幫我們指路一下王鐵成家。”
“丁大哥你帶人去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雖與丁安接觸的時間不長,上一次還是他將表兄表嫂帶走的,可經過了這兩天的事兒,蔣娟知道丁安是她可以信得過的。
來時蔣娟是孤身一人,折騰了一整日才找到了縣衙大門,回去時便省事了許多,坐著縣衙的馬車,直奔朱屯村,趕到村外大路上的時候,才不過小半日的時間。
蔣娟顧不得先歸家報個平安,便直接帶著丁安幾人直奔王鐵成家而去,此時已是半下午,正是冬日農家準備晚飯的時候,村裡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冒出了縷縷青煙,王家也不例外,只唯一不同的是,院子的大門並沒像別家一樣,為了抱柴方便些,是虛掩或敞開的,依舊像之前一般緊閉著。
丁安手下的一名捕快上前拍了拍王家的院門:“有人在家嗎?”
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聲持續不斷地響起,陸陸續續有左鄰右舍不斷出門檢視,可唯獨王家的大門依舊緊閉,要不是依稀能從院外看見王家還在冒煙的煙囪,怕不是真就有人信了王家是沒人的。
丁安在門外踱著步,忽然盯著門外的柴火垛出了會兒神,隨後走上前,掏出懷裡的火摺子,點燃幾根柴火後順手就丟進了王家院子。
其餘幾名手下見狀瞬間明白了過來,紛紛上前又丟了幾根柴火,然後繼續大力拍打著王家的大門嚷道:“有人嗎?你家著火了!”
這一幕看著左右的村民時目瞪口呆,可又礙於那幾人身上的官服不敢造次,只敢躲在門後小聲嘀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