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誰會認為收稅的官差,自己動了手腳後又自己拆穿,只為了陷害咱們呢!”
褚義認同地點點頭,他也是這般想的,在這事兒上,褚仁和他們天然就是不對等的,一旦對方已經有所行動,那他們便會深陷被動之中,所以才堅定地認為,該在褚仁他們行動前就報官。
“阿竹說的沒錯,咱們要是不想這麼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最好就是馬上去報官,好一些的情況便是大人們心裡有了準備,又肯陪咱們等上一等,到時只等著褚仁那邊有所行動,自投羅網便是,若是沒能這般順利……”
褚義說到這裡,輕嘆了口氣,怕只怕縣衙的大人們無暇理會,這個還沒發生的案子。
沈鹿竹接過褚義的話頭繼續道:“若是沒能這般順利,褚仁在這職位上想來並不清廉,那就藉助李氏的手,再蒐集些旁的證據,就算不治褚仁的罪,也要扒了他這身官服才成。”
“沒錯,既然起了這壞心思,便總要讓他付出代價。”
褚三叔聞言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那,等下便去衙門報官?”
褚義想了想道:“不急三叔,我等下先去找一下妹婿,和他商量下再去也不遲。”
沈鹿竹也道:“還有李氏的事兒,若是需要她幫忙作證,咱們總要想個法子幫她平安無恙地脫離大伯一家才成,但凡這事兒有一點會牽連到她,或是讓她離開不得,想來她都不會站出來的。”
丁安從衙門下值後,便接了妻子、兒女一同來了褚家東院,飯後褚義夫妻倆和丁安,關門在書房裡商量了許久,才定下了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從褚家東院的書房出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褚義小兩口目送丁安和蔣娟一家身影遠去,這才相攜朝院子裡走去。
褚義幫妻子整了整披在身上的襖子:“如今,就只等著後兒個李氏來家裡了。”
沈鹿竹知道褚義眼下在擔心什麼,仰起頭朝他笑著:“咱們盡人事,聽天命,便是李氏不願站出來也沒什麼,咱們該去衙門還去,就算大人們不受理咱家這案子也沒事兒,總是會給大人們留下印象的,到時褚仁要真的行動了大人們就會信咱們的了。”
褚義回應的笑笑,擁著妻子朝院內走去,只願不要打草驚蛇了就好。
兩日後,李氏果然如約再次來到了褚家的紙錢鋪子,這次提前得了吩咐的宋河,一見到人,便將她領到了後院堂屋。
李氏有些忐忑地坐下,還不等她開口詢問,便聽沈鹿竹道:“我們商量好了,決定要祝你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便見李氏似乎鬆了口氣,頓時喜上眉梢,可還不等她開口,便聽沈鹿竹繼續道:“不過這事兒只我們幫你還不夠,我們也需要你的幫忙,或者說,你也要自助。”
李氏不懂,皺著眉問道:“褚仁的那些計策,我聽到的,該說的上次都已經和你們說了,還需要我幫什麼忙?”
沈鹿竹定定地看向李氏,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上次說,想要徹底擺脫褚仁和大伯一家,還想帶走明軒兄妹倆,並且希望以後都能不被那邊騷擾是嗎?”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
沈鹿竹點點頭繼續道:“既然要合作,那我就直說了,你自己應該也清楚,褚仁現在的身份和以往不同,想帶著明軒他們兄妹徹底擺脫褚仁,尋常的法子是不成的,那麼便只有褚仁脫了這身官服,淪為階下囚,你才能徹底的擺脫他。
對於我們來說,褚仁既然已經起了要害死我們的心思,那沒多留他一日,就都是威脅,自然也是想趁機除之而後快的。
所以眼下我想問你,你真能下定決心跟我們合作,不會動搖,不會臨陣倒戈嗎?
你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褚仁我們自會想法子對付,那張銀票便是對你提供這訊息的感謝,至於其他我們便也愛莫能助了。可一旦點頭應下,若是到時再出爾反爾,那便休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沈鹿竹是想把醜話說在前面,不然若是這李氏到時突然顧及多年的夫妻感情,或是有了什麼到底是孩子的阿爹之類的想法,他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