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呢。”
沈二嬸兒點點頭道:“大嫂說的是,我也想著萬一到時候,柳家來個死不認賬,還真拿他們沒辦法,可要就這麼算了,我又心裡不舒坦。”
沈二嬸兒說著,離沈母更近了些,小聲道:“我答應柳氏說要考慮分家,連著過了好幾日,也沒跟她再提過這事兒,想來柳家那邊肯定是要著急的,就找了孃家侄子,每次柳氏出門,都叫他跟著,沒想到還真叫他聽見了點東西。”
“咱們要是一直不搭理他們,就是不分家,柳家的也拿咱們沒辦法才是,可是又出了啥壞主意?”
沈二嬸兒提起這事兒就生氣:“柳家的就沒個好東西,當初我真是眼瞎了才說了她給澤漆做媳婦,柳家老大那個無賴,竟然叫柳氏來偷咱家香丸的藥方子!”
“啥?那我方才已經把方子給她了,這可咋整?”
沈二嬸兒忙拉住著急想要回去的沈母道:“大嫂,我是故意沒攔著你的,我想著柳氏她要是真聽柳家的偷了方子,那我休她誰都說不出啥來,要是她還有點良心沒偷,那我就和她好好說道說道,是徹底和柳家斷了聯絡,以後好好和澤漆過日子,還是趁早和離了,誰也被耽擱誰,叫她自己選。”
“澤漆還不知道這些事兒呢吧?”
沈二嬸兒嘆了口氣道:“澤漆那孩子打小就是個老實的直腸子,沒那些花花心思,只知道埋頭幹活兒,柳氏以前鬧那幾次,不就是覺得他不爭不搶的沒出息,可我這當阿孃的,倒覺得他這樣挺好,不爭不搶,家裡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不必啥都強,再說了家裡啥時候苛待過哪個?
大嫂,這些事兒,除了孃家侄子,我就只跟你說了,你得幫我保密才成,我是不打算告訴澤漆的,他要是知道自己媳婦背後算計他阿孃鬧分家,自家阿孃又設套想休了他媳婦兒,這心裡不知道得多難受。”
沈母嘆了口氣,眼下也只能先這麼辦了。
兩人再次回到沈家院子的時候,只見周氏和趙氏已經在灶房忙活兒上了,就是沒見到柳氏。
沈二嬸兒忙開口問道:“咋不見澤漆媳婦兒,人幹啥去了?”
趙氏抬頭答道:“二嬸兒,堂弟妹說眼見著要晌午了,剩下的她自己弄就成了,叫我跟大嫂先來灶房做飯。”
柳氏以前就經常找一些藉口躲偷懶活兒,趙氏和周氏只以為她又是和以前一樣,想躲掉做午飯的活兒,隨便找的藉口,便沒有多想。
待瞧見沈二嬸兒聽完抬步就朝著後院去,臉色也不是太好,還以為沈二嬸是惱了柳氏這般做派。
趙氏正要追過去瞧瞧,便見柳氏從後院走了出來,瞧見已經歸家的沈母和沈二嬸兒,正想出去找個娃子去叫柳家老大出來的她一愣:“阿孃和伯孃不是去屠戶家,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過是說兩句話,這還不快的,後院的活兒都做完了?柳氏你這急匆匆地是要幹啥去?”
見沈二嬸兒問自己,柳氏緊了緊背在身後的手,隨後道:“後院的活兒都忙完了,我……我來前面給嫂子們幫忙來了。”
整個午飯,一直到收拾好碗筷回房歇晌,柳氏簡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做一個動作,或是沈母和沈二嬸兒開口,她都戰戰兢兢的,深怕被自己藏在袖子裡的方子掉出來,或是沈母忽然想起來,找自己要方子。
柳氏原是想著趁沈家人都歇晌的時候,自己悄悄溜回柳家去的,可又怕沈澤漆和三七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穩妥些。
只是這方子藏在她手裡時間越長,就越容易暴露,下午沈家院子裡剛有了動靜,柳氏就拿了幾件髒衣裳,放在挎籃裡出門了。
瞧見從屋子裡出來的沈二嬸兒,柳氏忙道:“阿孃,我去河邊把這幾件衣裳搓一搓。”
寒冬臘月的,那河裡的水冰手得很,村裡的婦人們大多都是在自家院子燒了熱水,兌了溫水再洗衣裳,少有拿去河邊洗的,不過縱使覺得柳氏這行為奇怪,沈二嬸兒也沒表現出什麼來,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了。
見沈二嬸兒沒有起疑,柳氏暗暗鬆了口氣,隨口腳步輕鬆地出了門,殊不知她前腳剛沒了身影,後腳沈二嬸兒便也悄悄出了門。
冬日午後的河西村是慵懶而熱鬧的,村裡人會趁著這陣子陽光正好,三五成群地湊在院門前,或是村路旁的樹下旁閒聊解悶。
正享受著這悠閒的時光,忽地就聽見村裡也不知是哪,響起了一陣尖叫聲。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又聽見一個男孩洪亮的聲音響起:“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