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人口有些單薄,兒媳徐氏又懷有身孕,身體不適需要人在旁照顧,蔣父和崔姨母就喊了褚義和沈鹿竹,初八這日來家裡,幫忙接待丁安。
初八正巧是正正的三週歲生辰,好在丁安去蔣家拜訪,並不會太早,小兩口一早陪著正正過了個簡單的生辰,送上早就準備好的生辰禮後,將正正留在家裡,交給褚禮和薛長山幾個看顧,隨後便出了門。
這次的生辰禮,準備得很和正正心意,是褚義親手做的一套木匠工具,只是相較他自己平時用的那套,小上了許多,大小正適合正正這般年紀的孩子握著。
正正見了就高興得很,愛不釋手地左摸摸右瞧瞧,若不是老宅這邊沒有木料,說不定還要跑去親手試上一試呢。
不過也幸好老宅這邊沒有木料,能給正正練手,不然他就該知道,自己這套工具是全木頭雕刻的,上面沒有鐵器,只是形似的玩具模型而已。
說到這套禮物,沈鹿竹至今都覺得很神奇,如今才三週歲的正正,自從瞧見褚義做棺材後,就莫名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次蹲在旁邊一瞧就是小半天,非得等到阿爹停手,或是被自家阿孃抱走才成。
就這般跟著看了大半年,前陣子還被小兩口發現,胖兒子躍躍欲試的,總是想拿褚義的工具比畫兩下,可那工具對三歲的小孩子來說,屬實是太重了些。
試過幾次都拿不動,正正也不惱,就趁著褚義做活兒的時候,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湊上前去摸上一摸,褚義怕傷到他自是不許。
每每這種時候,正正就會揚起小腦袋,對著自家阿爹一遍遍地絮叨著:“正正摸摸,摸摸。”
如此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叫誰看了都心軟,更何況是一向疼他的褚義,見兒子是真的感興趣,就和妻子商量著,要不要給他定做一套,縮小款的工具,也省著他總這麼可憐兮兮的,哪天萬一一個沒注意到,摸的時候傷到了手,可就不好了。
一開始沈鹿竹自是不同意的,木匠工具上的鐵器都是開了刃的,正正畢竟才三歲,即使再聰慧懂事,難保不會傷到自己,小孩子的面板那麼細嫩,她這當阿孃又怎麼能夠放心。
可每次面對胖兒子那可憐兮兮,又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樣子,褚義都忍不住心軟,最後只好和妻子商量著,若是等到正正再大些,還是這般感興趣,到那時再給他定做一套真的,趁手的工具。
如今就先做個木頭的模型哄一鬨,估計以他們胖兒子的小腦袋,眼下還分辨不出真假。
褚義這當阿爹的猜得沒錯,正正確實是沒瞧出來哪裡不同,只是興奮地不斷擺弄,就連爹孃要出門,把他丟在家裡,都沒那麼傷心了。
小兩口到蔣家沒一會兒,丁安就帶著丫丫,還有田家姑父姑母一起登了蔣家的門。
丁安和蔣娟兩情相悅,兩家人也都有心湊成這門婚事,又有褚義小兩口在中間幫忙撮合,會面時自是順利得很。
蔣家雖心有不捨,可事情到了這步,自然也是積極配合,崔姨母聽說田姑母請了村裡最知名的王媒婆,今兒又提前打了招呼,備了厚禮上門,心中熨帖得很。
丁安家裡這般重視,自家自然也要通情達理些,這樣以後小兩口的日子才能和美。
想到這裡,崔姨母出言道:“丁安衙門裡的事情忙,我看咱們也就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了,不如直接就定個日子,叫媒婆趕在十五前,上門先把提親這一禮行了,田家嫂子你說呢?”
田姑母原本也是這般想的,侄子的差事不同尋常,不好總是請假,自是趁著這次春節,把能辦的都辦了才好。
可前幾日在家裡,她才剛把這想法提了一嘴,就遭到了丁安的反對,苦口婆心地和自己解釋,請假不是問題,他不想在婚事上有任何虧待蔣娟的地方。
侄子自己尋的親事,又這般上心,當姑母的自然要配合,田姑母親熱地拍了下崔姨母的手道:“蔣家弟妹說的這是哪裡話,是我們家丁安來求娶娟兒的,咋還有嫌麻煩的道理,自然得叫媒婆子上過幾次門,給村裡瞧見咱們求娶的決心後,才好上門提親的,這事兒蔣家弟妹你就別操心了,忙不過來,叫丁安他和同僚們調換一下就是了,這種事情都會體諒一二的,萬萬沒有女方家裡遷就他的道理。”
田家姑母這話兒,是完全站在女方的角度說的,聽在蔣家人耳裡舒服得很,再沒聽說過比這還會為女方著想的婆家了,心中對蔣娟和丁安的這門婚事,自是滿意得不得了。
村裡面姑娘小夥子們的親事,都是由媒人來說和的,也不知何時,就有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