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看著兩人直勾勾的看著對方,眼神清澈無比,絲毫沒有那種生死相向的感覺。
“陸先生,月姑娘,你們都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咱就算是有什麼過節,能不能坐下來談?”
看著兩人不說話,孫曉慌忙道:“要不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啊,平心靜氣的解決問題就是了。”
陸沉道:“沒想到你竟然敢來錢塘郡。”
月玲瓏深吸一口氣:“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了?”
站在中間的孫曉懵了。
“這錢塘郡我還不能來了不成?”
“月姑娘,你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彈琵琶賺錢嗎?”
站在一旁的萍兒一巴掌抽在孫曉的頭上,將之打了一個踉蹌:“你傻了嗎,他們兩個在對話,你在中間插什麼言?”
“乖乖地滾一邊去!”
孫曉氣惱,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這樣抽過自己啊,今天竟然被這個白衣長的妖孽的男人狠狠的給了一巴掌。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帥氣的份上,這一巴掌是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孫曉眼神哀怨地看著萍兒:“你竟然敢打我?”
萍兒渾身抖了一下,嫌棄地瞪了一眼這個基佬:“滾一邊去!”
場中央,陸沉看著月玲瓏眼中閃爍的光芒,輕笑一聲:“怎麼,是不是很意外?有沒有很驚喜?”
月玲瓏深吸一口氣:“沒想到竟然是錢塘詩神,陸沉,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一首沁園春壓得整個京城的才子們抬不起頭來。”
“只是......”
陸沉笑道:“只是沒想到文道竟然達到了七品是嗎?”
月玲瓏嗯了一聲:“文道無雙,真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留在這錢塘郡。”
陸沉揉了揉鼻子:“因為我怕死啊。”
“江湖亂得很啊,就算我現在在錢塘郡待著,也保不齊會有些人惦記我啊。”
月玲瓏輕笑一聲:“你看來陸先生的身份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管家那麼簡單。”
陸沉笑道:“月小姐也不只是一個只知道彈琵琶的小姐吧。”
陸沉看了一眼萍兒,後者一掌斬在孫曉的脖子上,將之砍暈。
陸沉看著月玲瓏,緩緩地道:“鬼音師?”
月玲瓏眼神微冷:“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這很難嗎?”
陸沉笑呵呵地看著月玲瓏:“你來錢塘就是為了對付崔家的吧。只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這條路,不通啊。”
月玲瓏眼神微冷,手掌按在琵琶上:“別以為七品文士就能攔下我,剛剛只不過是我大意了而已。”
陸沉嘆口氣:“其實琵琶行這首詩我還沒有讀完,它還有幾句應該更符合你了。”
月玲瓏臉色微變,剛要動琵琶,就感覺渾身被一股冰冷的氣息鎖定,那種冷入骨髓的寒意讓她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詩詞文章出口,如言出法隨,整個花船突然間震盪起來,外面江水滔滔,強勁地拍打著船隻。船艙裡面,詩詞文氣越發凝實。
月玲瓏臉色蒼白,她手指按在琵琶上,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將那弦撥動絲毫。
在她的前方,似乎有萬千洪水滔天而至,江水呼嘯,將整個小船和記憶中的自己頃刻間淹沒,四周都是江水,她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救命的船帆,卻被那踏浪而來的將軍一槍刺中心臟。
短暫的疼痛中,她看著那位手持銀槍的將軍,赫然是自己年少時曾經傾慕的少年郎。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
舞臺上,月玲瓏渾身顫抖,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那少年將軍只是冷漠地看著她:“你只是紅塵女而已,而我已經成了將軍,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今天我來就是為了了卻我們之間的恩怨。”
“這一槍之後,你若是不死,他日再見之時,就是我殺你的時候。”
月玲瓏看著少年將軍策馬遠去,竟然絲毫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為什麼!”
月玲瓏朝著那遠去的少年將軍喊道:“你為何要如此狠心?”
“我終於發現了,天底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負心漢!”
月玲瓏神情越發張狂起來,她朝著遠去的少年將軍不斷地吼叫,身上哀怨的氣息越來越重,最後竟然化作一道道沖天的殺意。
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