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車軸上,鐵甲撕裂,鮮血揮灑在戰車上。
第二道攻擊時,騎兵衝至進前,所以打得更準,直接擊中騎士,馬狂奔而過,人卻倒飛著摔在地上,甲片破碎,血肉模糊。
此時已開始近戰,馬戟最長的也就三米,車兵最長的夷矛卻足足有五米,還是車兵最先攻擊。
一般的車兵使用夷矛時,需要握持中段靠後位置,實際攻擊距離往往不足五米,但這十輛戰車上大部分天驕都居車右,可以直接抓住夷矛末端,以五米的極限長度攻擊祝騎。
祝騎也知道無法與天驕爭鋒,所以第一排衝擊車右的祝騎都是防禦姿態。
一些是持盾抵抗,卻沒想到交錯而過的衝擊力太過巨大,盾牌瞬間破碎,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銅矛也以自身折斷為代價刺穿了鐵甲,騎士帶著胸口的半截斷矛跌落戰馬。
一些對自己比較自信的騎兵則雙手持戟,戰馬與戰車保持一定距離,由馬匹自行控制方向,在敵方長矛逼近的瞬間出戟,以戟枝卡住長矛,等於是將交錯而過的衝擊力從側面作用在夷矛上。
即便天驕力大手穩,夷矛本身也會有彎曲,從而讓騎兵錯過矛鋒,一些熟練度更高的,甚至還會在交錯而過之後,將戟拖在身後,以戟枝勾一下車兵。
這麼做是很考驗自身技藝的,因為雙方速度太快,交錯而過只在瞬間,早了或者晚了,都無法起到格擋效果,會被夷矛刺下馬。
無論第一排存活與否,第二排騎兵的攻擊也到了。
騎兵的前後間距約為四米,即便因為衝刺而陣型混亂,最大間距也不超過十米,前後的攻擊間距在半秒左右,即便是天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也做不了太多事。
第二排的騎兵無視前面隊友的慘狀,趁著車兵夷矛斷裂來不及取出新的兵器,雙手持長槍刺擊。
馬上持槍的手法有很多種,無法一一細說,但可以簡單歸類為單手持槍和雙手持槍兩種。
單手持槍可以空出一隻手控制戰馬,並且能達到下半區域的極限攻擊距離;雙手持槍則更加靈活,攻擊角度更多,也可以配合許多揮擊武器,可以達到上半區域的極限攻擊距離。
衝擊戰車與衝擊對方騎兵的情況類似,都是攻擊上半區域,而且重點攻擊目標是天驕,天驕的反應速度和身手遠比凡人靈活,單手持槍很容易被躲過去。
雙手持槍可以快速改變攻擊軌跡,在敵人躲避後繼續追擊,或者在交錯前突然出槍,提前攻擊,使敵人措手不及,更適合攻擊天驕這種靈活的對手。
祝騎的策略沒有問題,只是天驕與凡人的差別太大了,更何況這些天驕還從小習練車戰,他們很輕鬆就預判攻擊軌跡,穩如泰山的等待著騎兵先手出擊,然後他們憑藉身體優勢後手躲避。
第二輪的騎兵衝擊多半都被這麼躲過去了,只有少數瞎貓碰上死耗子,出手時機非常極限,讓車兵多無可躲。
祝平炎也是天驕,但他在車戰技藝上與這些天驕可沒得比,見這些天驕在狹小的戰車上也能躲過高速掠過的槍戟,心臟也是停跳了一拍。
沒事的,他們不可能總是幸運,他沒有考慮到這個時代天驕的車戰技藝,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第三排的騎兵已經衝來。
一些天驕無力躲避被刺下戰車,也有一些身手強悍的,以單劍格開槍戟——卻還是躲不過被擊落的命運。
天驕能抗下前兩波攻擊,但是車上的另外兩人不能,車左和御者已經被前兩輪攻擊擊殺,位於戰車左側的騎兵也將攻擊目標瞄準了唯一倖存的車右,天驕陷入了兩面夾擊中。
實際上從第一輪騎兵衝擊至第三輪騎兵攻來,還不到兩秒的時間,面對如此迅速緊湊的攻擊,即便是天驕也無暇他顧,當另一邊衝刺的騎兵長槍擊中他們的時候,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車騎交錯的巨大沖擊力,瞬間將複合皮甲撕裂,但防禦強化系的強悍血肉堅如鐵石,鋼製槍頭像是擊中岩石,無法穿透,只能從側面劃過,長槍從騎兵手中脫出,在空中抖動飛翔。
但這衝擊力也讓天驕跌落戰車,狼狽的摔在地上。
他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要去找自己的武器,但在他轉頭觀察一圈的時間裡,第四排騎兵已經衝來,馬戟命中他的額頭,帶著斷髮與鮮血從頭頂劃過,將他撞得倒飛起來。
沒等他落地,第四排另一側的騎兵戟便刺中他的胸口,這一次騎兵沒有卸力,而是死死抓住戟杆,將騎兵衝刺的全部力量灌入敵人的胸膛。
即便如此,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