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穩了,比拿源夫人當人質還要穩。
源大夫送出印章的手也是在顫抖的,不過印章固然重要,再拿回來還是那個印章,如果把老婆送過去,再接回來可能就變了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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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衝動之下的即興賭約,這次就要正式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扯皮,把細節談的無比清晰,雙方各找來一個見證人,起文書蓋章,一式兩份,各自收藏。
源大夫找來的是史官,祝平炎沒有相熟的人,就找來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北沐。
北沐是下大夫裡唯一能和源大夫分庭抗禮的人,而且還是個愣頭青,若源大夫違約,這貨必然不會給源大夫面子和稀泥。
但北沐這小子跑錯了地方,祝平炎三人在源大夫那等著他,他跑祝平炎院子裡蹲著看大鵝捏泥人。
“這個騎著馬的是你哥嗎?”
“不是,我沒有哥哥。”
“你不是祝大夫的妹妹?”
“他讓我喊他哥,但其實我不是他妹妹,我是他小老婆。”
北沐有些疑惑:“老婆是什麼?”
“老婆就是妻啊。”
“你們那邊的女孩這麼早就出嫁了?”
大鵝不高興了:“什麼意思,我已經十四了,不能嫁人嗎?”實際上她過完這個年才十四。
北沐憐憫的看著她,十四了你就長成這樣,留給你天真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十六歲還這樣,就等著應付貌美如花的小妾吧。
他正這麼想著,貌美如花的霜兒就出來了。
“他是誰?”霜兒問道。
“他叫北沐,是來找祝哥的。”
“祝哥不是在源大夫家籤那個什麼……合同嗎?”
大鵝既不關係北沐也不關心合同,拿起一個泥人:“看,這是你!”
霜兒有些嫌棄:“好醜啊。”
這兩開開心心的聊泥人,絲毫沒注意到北沐呆呆的盯著霜兒,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霜兒無意間抬頭,見北沐還在這杵著,便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們在哪?我帶你去吧。”
北沐當然知道源大夫住哪,不過他還是忙不迭的點頭,跟著霜兒出了門。
一路上兩人聊了幾句,霜兒只是有問必答,從不主動搭話,北沐卻覺得兩人聊得很好,氣氛活躍。
特別是最後北沐詢問稱呼時,霜兒直接說了自己的名字,聽得北沐臉都紅了,暈暈乎乎的跟著霜兒,再沒說一句話。
直到霜兒把他送到地方,一拜告辭,他還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這個時代只有非常親近的人才能直呼女子姓名,所以女子在自我介紹時或者被介紹時,一般只會介紹姓與排行,比如小白的妹妹一直被稱為季姜,這其實並不是她的名字,季是排行,姜是姓,她的真名只有小白知道。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庶人就不會講究這麼多,畢竟連個姓都沒有,大鵝從來不在乎別人直呼其名。
霜兒雖然是貴族,但她本是妖類,她和她娘都沒有姓,夢娘這樣的狠人,全身上下都沒有忌諱的地方,當然不會介意別人叫她名字,霜兒也就沒有這樣的忌諱。
但是北沐不知道,他覺得霜兒一定是喜歡他,才會把名字告訴他。
祝平炎和源大夫商討結束後,他便拉著祝平炎,詢問是否能娶他的妹妹。
霜兒和祝平炎住在一起,從年齡上看,要麼是祝平炎的妻妾婢女,要麼就只能是祝平炎的妹妹。
既然那個黑丫頭是祝平炎的正妻,而霜兒又是天驕,那自然就是祝平炎的妹妹了。
祝平炎驚呆了:“你要娶我妹妹?”
北沐點頭稱是,又說了一大段好聽話,談判內容他是一句沒聽,全程都在想臺詞,此時也算是出口成章。
祝平炎聽著那些溢美之詞,心裡感慨,果然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竟然有人能看上大鵝。
他忽然有些警惕:“敢問貴庚?”
北沐的語氣非常恭敬:“三十有二了。”
果然,北沐雖然看起來年輕,又傻乎乎的,但實際上已經三十多了,肯定已經娶妻,甚至有可能孩子都和大鵝差不多大了,這是要大鵝做妾啊。
北沐見祝平炎臉色不對,也立刻猜到了原因,解釋道:“先妻亡故,亦無嫡子。”
祝平炎還是很不高興,你一個三十多的二手老男人,娶一個比你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你配嗎?
“這恐怕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