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祝平炎,郡城那邊被地網嚴密監控,祝平炎終於可以從隨時開戰的緊張情緒中緩解,和李梔去附近遊山玩水。
天機的旅遊業並不發達,被開發的風景區很少,也沒有什麼特色,比對景點的開發,天機肯定比不過華夏。
不過大好山河就在那裡,不會因為沒門票而變得暗淡,李梔就想要深入荒野去看看。
如果不是非常專業的人,幹這種事往往就是在作死,而且在給自己找罪受的同時,也很難有什麼收穫。
但偏偏有些人對自己沒有清醒認知,就想要去感受一下自然母親的大比兜。
他必然不能讓自己老婆去挨這一下,所以就打發祝影去了,以祝影豐富的野外求生知識和他那便捷的異能,也很輕鬆找到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竟然就在他們新基地附近不遠處,說是家門口完全不過份。
可是想看這裡的風景,門檻可比幾十塊錢的門票高得多。
風景是什麼,風景就是未曾見過的東西。
對於原始人來說,高樓林立的鋼筋混凝土世界,是最魔幻最壯麗的奇觀;對於現代人而言,穿梭於原始叢林,數百年的古木伸展著各異的姿態綿延無盡頭,巨大的猛獁象踩著轟隆隆的腳步從遠處經過,長得誇張的象牙隨步伐擺動,這是讓人永生難忘的記憶。
習以為常的美會變得平庸,少見與神秘則會為平凡上色,所以人們心心念唸的美景,往往是日常生活的反面,這些景色在未開發以前,很多都可以用兩個字概括:險地。
如今旅遊變得很容易,但是人們再也看不到徐霞客走過的山河了,那些景色就像是被圈養的少女,飾以濃妝豔抹,變成更加妖嬈的少婦,卻總有些匠氣。
大多數時候匠氣都是貶義詞,但其實未必,有匠氣,代表這東西還不錯,只是不夠好,就好像寫出一手印刷體的楷書。
擺在祝平炎的面前的就是一手毫無章法的狂草,相比於華夏那些直通高速公路的妖豔賤貨,這可真是位狂野少女,別說車開不起進去,連可以行走的路都沒有。
他對這種開墾荒地一般的旅遊沒有太大興趣,不過李梔對這種地方有很美好的想象,而且蔣雲聽說山谷裡有瀑布,也加入了李梔陣營。
對於蔣雲的加入,李梔和祝平炎持保留意見,她要是來了,豈不是隻能旅遊,不能進行一些更加放鬆身心的活動了。
只是面對蔣雲那期待的眼神,這理由就很難說出來,而且他倆老是自己跑出去玩,把蔣雲一個丟在家裡,也確實不太合適。
所以他最終還是帶著蔣雲一起來了,開著越野車橫衝直撞跨過能跨過的艱難險阻,直到被一片密林擋住,這樹木長得實在茂盛,車子怎麼都不可能開進來,要靠11路前進,李梔的幻想也到這一步就破碎了。
越過樹林之後便正式進入山谷,要在齊腰深的荒草裡行走,每一步都像是探險,誰也不知道腳下會是什麼,她走了幾步,看見草裡東西在動,就再也不敢走了,不禁萌生退意。
這下祝平炎不幹了,祭出殺招:“來都來了,去看看吧。”
蔣雲出生在大城市,對野外充滿好奇,即便是一片野草也讓她開心的亂蹦,而且頗有男子氣概,一點都不害怕,所以果斷站在了祝平炎這邊。
於是由祝平炎揹著李梔繼續前進,他倒是不怕什麼蛇蟲鼠蟻,但萬萬沒想到看似一平的草地,其實溝壑縱橫,一腳踩空差點沒滾下去,好在他憑藉矯健的身手挽回了局面,之後每一步都要探著走。
要不怎麼說是處女地呢,想進去就是難。
進山谷之後倒是沒有那麼多草了,但地面也開始泥濘,沒有一條完整的河道,水流開枝散葉的流淌。
過了這片沼澤,連蔣雲都沒有什麼精神了,祝平炎也有點後悔,他倆像死狗一樣躺在溪邊的鵝卵石上,看著峽谷上方的一線天空。
“這兩邊離的好近啊,我感覺我一跳就能跳過去。”
祝平炎看了谷底的距離,搖頭說道:“我都不一定能跳過去,你在這看著挺近,真到上面去看,其實離的很遠。”
然後這兩人就為能不能跳過峽谷爭了起來
擁有坐騎的李梔神采奕奕,不願意止步於此,硬是把這兩個鹹魚拖起來,要繼續往裡走。
一開始她是趴在祝平炎背上的,但是過沼澤的時候怕溼了鞋,直接騎在祝平炎的脖子上,這一路過來,只有她有心情看風景。
“最難的路都已經過去,後面就輕鬆了,怎麼能在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