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晨的發言,陶韜點頭道:“陸家小哥說得不錯,除了那個水鬼,鹿角村的確對榮婆婆很是忌憚,雖說榮婆婆是三十年前的事情,而且鹿角村針對外鄉人的行動不止一次了,幾乎每年都有,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怎麼只有產生了一個榮婆婆的鬼祟?”
“那是理所當然,被鬼殺死的人不會成為鬼,否則鬼殺鬼成鬼,然後鬼祟之間相互報復,這簡直亂了套!”福實臉色更是難看,有隻水鬼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平添了一隻內死鬼,簡直是雪上加霜。
“可是,為什麼榮婆婆是三十年前的怨魂,而內死鬼那麼兇,為什麼它那麼多年來未殺一人呢?”陶韜疑惑地說道。
“你說什麼?榮婆婆從未害過一人?”福實有些不可思議,他驚訝地看著陶韜問道,“不可能,鬼祟對活人有著莫名其妙地強烈憎恨,尤其是內死鬼,更是兇狠無比,怎麼可能不殺人呢?”
“我問了很多村民,都得到這樣的答案,除了不斷嚇唬人,容婆婆幾乎沒害過一人,除了那家的傻子。”陶韜答道,“據說他是為了開荒,想要燒掉村後方的樹木,結果被榮婆婆抓走一天一夜,回來就傻掉了。”
“莫非那個榮婆婆榮登極樂,所以是個陽死鬼?”福實完全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晨卻搖著頭說道:“我還有個猜想,不過需要去曹府一趟。”
“曹府?”福實與陶韜幾乎同時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
大家都知道這名陸家小哥年紀不大,可是心眼很多,為了瞭解更多的情況,大家都決定陪著陸晨再次來到了曹府。
不過衙役們都無膽再入曹府,就在曹府門外遠遠看著,只有陸晨與福實兩人進入。
兩人為了以防萬一,自然也不敢靠近水缸,遠遠繞開,又來到了正屋。
看著那面銅鏡,福實依然心中有些發毛,可是陸晨卻毫不猶豫,走到銅鏡前,一腳一個,直接踢爆了種著榕樹的盆子。
當泥土散盡,福實雙目瞪大,不禁說道:“原來如此……”
那兩株榕樹根本不是原盆所栽,而是直接從地上冒上來的!
如此一來,不亞於在不知不覺中破了屋子裡的“闢穢陣”,也難怪曹府會遭到鬼祟的襲擊。
陸晨與福實再小心翼翼走出曹府,福實看著陸晨,正色說道:“直接說吧,把你所想到的一切都告知貧道,沒時間再拖了。”
陸晨梳理了一下思路,便將自己的推想告訴眾人。
首先,榮婆婆是內死鬼,陸晨幾乎是可以確認的,而且,榮婆婆還有木屬死相,確切來說,她是依附在榕樹上邊。
但是榮婆婆並不是人畜無害,而是心思縝密,忍隱不發,所圖甚大。
陸晨今年雖說十二歲,可是其實只是時日未到而已,若是按照滿打滿算,他應該是十三歲,以這個世界的歷法計算,今年屬於已丑牛年,也就是說,今年是木氣大興,土勢強盛之年,對於鬼祟來說,木鬼最強,水鬼最弱的年份。
正因為如此,鹿角村的水鬼們急需大量的祭品。
另一方面,今年也是榮婆婆用了三十年時間才等到的機會,它先是對溶洞中的小廟下手,暗中破壞了小廟的後壁,沒有陣法壓制的水鬼終於覺醒了。
水鬼們幾乎在一夜之間捉走了村中的孩子用以進補。
發現了水鬼的異常和孩子的失蹤,鹿角村的村民很是著急,他們以為水鬼之所以會肆虐,是他們沒有及時給水鬼獻祭的緣故,所以將目光投向了陸晨一夥人。
其實陸晨早就是鹿角村村民的目標,畢竟都是一群孩子,沒有大人保護,只是時機不對,村民才遲遲沒有動手而已。
現在情況緊急,鹿角村村民不再猶豫,於是曹和帶領著村裡的青壯包圍了客店,想要強行抓了那些孩子。不料陸晨習慣了開門見山自報家門,說自己是蘭縣逃難的武學世家後代。
聽到這個訊息,曹和有些遲疑了,畢竟武學世家底蘊深厚,哪怕只是一名稚童也不是他們這些粗練手腳的村民可以輕易對付的,因此他沒有急於動手,打算見機行事,不料此時榮婆婆發難,將一名被淹死的孩子送到了一位村民的腹中。直接漲死了村民,把曹和的計劃打亂。
後來陶韜因為過客舉報而突然介入,更是讓村民們不得不偃旗息鼓,靜待時機。
可惜的是,作為主謀的曹家居然在夜裡遭了難,無一倖免,因為無人主持,因此村民們這兩天才沒法組織起來,讓陸晨等人有更多的時間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