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便集中注意力,仔細聽兩人對話。
楊狂喃喃道:“儒林院特使,你是說聞溫嗎?”
毛尖聽說過此人,只是沒有見過面,更無多大印象,於是問道:“那聞溫你可知道現在何處?”
楊狂搖了搖頭:“聞溫這人很是古怪,喜歡扮演各種三教九流,說是能體驗不同視點。”
陸晨聽言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就是個微服私訪愛好者嘛,要不要來段霸道總裁的戲碼啊?……等等!”
陸晨突然想起了那個收留小福貴的老乞丐,莫非就是這位聞特使?而且,陸晨直覺告訴他,那個聞特使應該發現了什麼情報,故而黑魚幫似乎非常關心其行蹤。
想到這一點,陸晨更是提起了精神,繼續聽兩人對話。
“那你可知道聞特使最近的去向?”毛尖接著問道。
楊狂用力地回憶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最近我沒和他聯絡,也沒見到他。”
毛尖得到答覆後沉默不語,他憑直覺已經可以肯定,昨晚去找黃惠和李澤輝之人很大可能就是聞溫,看來只有找到聞溫,才能進一步知道更多的事情。
“你再想想?”毛尖繼續追問楊狂,他有些急不可待。
“嗯,嗯……”楊狂想了快有一盞茶的時間,才不確定道,“我隱約記得……他提到過杏林谷。”
“杏林谷!”陸晨突然忍不住叫了出來。
“小兄弟,你為何如此?”楊狂對陸晨的反應有些驚奇。
“杏林谷,杏林谷,我怎麼沒想到呢?劉家小姐的失蹤或許能在杏林谷找到線索!”陸晨來回踱步,說出自己的推論。
“怎麼說來!?”楊狂聽到這個訊息,一下子來精神了,猛地站起來扶住陸晨問道。
“楊大哥,你想想,一個人的生老病死離不開的是什麼?”
“醫,治病?”楊狂一點就通。
“對的,她不管練不練功,她多少都會在藥店醫館留下線索,而杏林谷主管這方面,我們或許能從中發現什麼端倪。”陸晨將自己的想法完全說了出來。
陸晨記得之前在地球上看過的內容——大部分犯人的線索都可以透過醫院的大資料來篩選,從而找到有用的資訊,畢竟身體都是老實的。
此方異世界雖說資料資訊沒地球發達,可是大概有機會從杏林谷那邊得到什麼蛛絲馬跡吧?
陸晨這個辦法是無奈中的無奈,但卻讓楊狂眼前一亮,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胡亂打聽劉清盈的訊息,毫無所獲,現在陸晨說出了這個方法,不亞於給他指明瞭方向。
楊狂猛地拍了拍腦袋,說道:“盈盈所學的‘水魂冰魄劍法’讓她常感體寒,故而她每月十六都需要服用‘火姜暖絡片’,直到她神功大成,至少入聖境才會好轉……她現在還只是歸氣境大成,還斷不得,我怎麼沒想到呢?”
“火姜暖絡片”因為藥材珍貴,而且應症者不多,所以銷量不高,劉清盈除非自廢武功,否則以她的體質,基本上都要服用“火姜暖絡片”,只需根據這條記錄上去尋找,說不定能找到劉清盈。
楊狂本就性格直爽,也沒想太多,未等毛尖同意,就要拉著陸晨去杏林谷。
毛尖隨即攔住了楊狂的去路,他苦笑道:“楊兄弟,我們也是從杏林谷來的,譚谷主已給我們回覆,現在夜已深,待明早他才見客。”
楊狂跺腳道:“真真急死人也,我等不住了,實在不行我也有特使令的!”
聽到這話,毛尖與陸晨一陣啞然,他們沒想到儒林院的特使令還能那麼隨意使用。
楊狂這段日子心裡可是苦到了極點,現在得到陸晨這番點撥,好不容易看到一縷曙光,他如何能不著急?
儒林院作為盛秦國主宗,特使令非同小可,任何門派都要給儒林院一份薄面,可是……那也是關於門派利益的大事,楊狂居然想要如此隨意公器私用,簡直讓毛尖與陸晨匪夷所思。
其實自從儒林院搬遷以後,孺京城留下的分部便是如此一個管理混亂的狀態,彷彿三十年前那場事件的影響還沒離去。
楊狂也就是二十四五歲,本又是一心一意學劍的天才,未參與過三十年前的事情,更沒接觸那麼多黑暗,基本無機會使用特使令,現在就是他唯一想使用特使令的時候,再加上喝醉了酒,人更放肆,故而才會有如此打算。
毛尖本還想說什麼,突然他想到自己的目的,不由得把手收回去——反正使用特使令是楊狂自己的事情,他亦對杏林谷帶有極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