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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夏:……
&esp;&esp;江夏眨了眨眼,小聲道:“聞晦,你這樣子好像在相親。”
&esp;&esp;聞晦一愣,忍不住大笑起來:“那我是不是還要交代自己有多少存款?家裡幾套房,幾輛車?”
&esp;&esp;江夏沒相過親,對聞叔叔有多少資產並不好奇,他想了想道:“你剛才說你有個弟弟?”
&esp;&esp;“對,是我繼父的孩子,比你大一歲,在申城上大學。”聞晦實話實說。
&esp;&esp;江夏忽然問:“聞晦,你家裡人知道你和我談戀愛的事嗎?”
&esp;&esp;聞晦不說話了。
&esp;&esp;他來自十年後,從某種意義來說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除了江夏以外,要儘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觸,特別是他的親人和朋友,因為此時此刻在大洋彼岸還有另一個二十二歲的聞晦。
&esp;&esp;江夏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不跟他們說?他們不接受同性戀嗎?”
&esp;&esp;“沒有,他們非常開明,我大學的時候就出櫃了。”聞晦說。
&esp;&esp;“那為什麼……”江夏不理解,是聞晦覺得他們的關係還沒到讓家長知道的地步嗎?
&esp;&esp;“夏夏,可以不問這個問題嗎?”聞晦捏了捏眉心,追妻一時爽,解釋火葬場。
&esp;&esp;江夏閉了嘴。
&esp;&esp;還是說聞晦從沒想過要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家人……
&esp;&esp;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江夏的神情有些茫然。
&esp;&esp;他一直以為聞晦喜歡他,比他喜歡聞晦更多一點,因為對方總是撩他,說好多甜言蜜語,做那事的時候也特別熱情,他就像深海里的一頭兇猛虎鯨,追得江夏這隻小海豹無路可逃。
&esp;&esp;但現在他忽然不確定起來。
&esp;&esp;他喜歡聞晦,想和他永永遠遠的在一起,甚至還不知廉恥地想和他結婚,但對方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esp;&esp;這一認知讓江夏十分沮喪,聞晦已經三十二了,又很會哄人,以他的條件,想找到一個合適的物件結婚一點也不難,所以他為什麼還是單身?
&esp;&esp;是因為不想結婚嗎?
&esp;&esp;在十八歲江夏的認知裡,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esp;&esp;而聞晦本來就是個流氓。
&esp;&esp;江夏臉色發白,他好像一直都沒問過聞晦和那個“前男友”分手的原因。
&esp;&esp;聞晦也陷入了沉思,不過和江夏不一樣,他是在想該如何迂迴地跟十年前的老婆說明一切,同時將蝴蝶效應可能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
&esp;&esp;隱瞞和猜忌是愛情最大的敵人,憑空多出的“前男友”已經讓他有種預感,再這樣含糊其辭下去,情況恐怕要糟。
&esp;&esp;江夏的心思細膩又敏感,十年後如此,十年前也如此,他不問不代表問題就不存在了,他會把它藏在心裡,一點點成為折磨血和肉的砂礫。
&esp;&esp;就比如之前他為自己的“普通”感到自卑,如果聞晦不問,他大概永遠也不會開口,在寂靜無人的夜裡獨自悲哀與難過。
&esp;&esp;然而直到抵達錦城,聞晦也沒有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主動改變當事人對未來的認知,這是相當瘋狂又可怕的舉動,甚至會直接影響那件事的發生,而這種影響會是正面還是負面誰都無法預料。
&esp;&esp;為了更好地感受當地文化,江夏做攻略的時候沒有選擇住酒店,而是找了家寬窄巷子邊上的民宿。
&esp;&esp;——一個青磚黑瓦,屋前種滿紅梅菊花和海棠的小院子。
&esp;&esp;老闆娘是個微胖的阿姨,打扮得十分時尚,說話也利索,眼睛在兩個帥哥身上轉了轉,笑呵呵地辦理入住:“三天四晚,含雙早,早飯在一樓西邊的餐廳,時間是七點到十點。”
&esp;&esp;江夏坐在行李箱上,又聽她問:“需要洗漱用品嗎?”
&esp;&esp;聞晦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