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時翎從第一次就覺得,艾蔻撒起潑來打那喀索斯,那可是真狠啊。
那喀索斯坐下來解釋道:“不要怪老闆情緒失控,黑頭盔和零花都是老闆的叔叔,曾經萊貝利的探員,這次黑頭盔的背叛對老闆打擊很大。”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
那喀索斯絲毫不顧時翎敷衍的態度,自顧自繼續講述:“其實,黑頭盔過去和艾蔻的家裡人有交情,是真的把艾蔻當侄女看的。”
時翎敏銳地注意到,說著說著,那喀索斯沒有稱她為老闆。
“反倒是零花,他很盡職,可儘管艾蔻一視同仁叫他們叔叔,他也從沒有對她有過任何多餘的回應和情緒。”
“也……正常吧。”
“是啊,可是那個把她當作侄女的人,背叛了她,想要害她,還洩露機密給外人。而那個不在乎她,只在乎職位和錢財的人,始終聽命於她,跟在她身邊。你覺得艾蔻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啊?”
時翎一愣,他倒是從未想過艾蔻會有這種複雜的情緒,聽那喀索斯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心裡一疼。想必艾蔻目睹黑頭盔離開,心裡……也會有不捨吧?而回想起剛才,零花對黑頭盔的遭遇甚至有點,戲謔。
那喀索斯仰起頭,似乎是在回憶,“聽起來有些難受嗎?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久而久之,身邊的黑頭盔所剩無幾,零花反倒越來越多。感情太過多變,由感情而來的關係鏈條太過脆弱,而由利益聯絡起來的關係,卻堅不可摧。越是她信任的人,反倒越是容易坑害她,或許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哈哈哈……怎麼會,這不是還有你的嗎?”時翎覺得艾蔻應該是信任那喀索斯的,畢竟貼身的保命保鏢,而且艾蔻都這樣對她了,那喀索斯也沒離開,不信任都難吧?
可是接下來,那喀索斯的話宛如繞口令,時翎聽的雲裡霧裡,“我?我是特殊的,信任我是因為她不信任我也沒用,不管她信不信任我,都得信任我。所以,她最信任我。”
“你,你你,你再說一遍要不?”
那喀索斯沒有重複,呆呆地看著時翎:“那是她小時候的事了,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
喂,您這麼閒的嗎!拜託一個保鏢就不要裝出貼心大姐姐在這裡講故事了好嗎!
“其實,我不是很想聽,我覺得,無論她有什麼原因,都不能構成理由。我承認,我能感覺到艾蔻有自己的苦衷,但,她……”
那喀索斯打斷了他,“她不是好人,是嗎?”
時翎默默點點頭。
“是啊,她是個壞人,很壞的人,因為所有人都相信她是個壞人,都說她是個壞人。那她到底是好是壞,還重要嗎?”
“你什麼意思?我冤枉她了?”
“不,你絲毫沒有冤枉她,你沒有誤會她,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那喀索斯離他近了一些,“但你要相信,這個壞人有一種壞事不會做,那就是害你。”
時翎正想接著跟她聊,艾蔻回來了,一掃方才的傷感,喜怒都顯於色的她要判斷情緒實在太簡單。
“時翎!我有話要跟你講!”
那喀索斯默默站起來退到後面,讓位置給艾蔻,明明還做得下一個人,那喀索斯就是要站著。
時翎不明白,這是他們的主僕禮儀嗎?那喀索斯對艾蔻的態度,明明不怕她,不是畏懼的小心,為什麼那麼拘謹的樣子?
他又怎麼會明白呢?
時翎眼裡的困惑被那喀索斯盡收眼底,她沒開口解釋,但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那以後,我幫你充場面怎麼樣?你說的那種打手小弟,穿著鐵甲的侍衛,這樣你就有氣勢了,不害怕了。”
“對,站在你的身後恭敬地對你。”
“就像那個威脅你的人一樣,如果他再用武器指著你的頭,我會讓他和你一樣。”
……
艾蔻醞釀了一下,對一旁的時翎說:“你一定會感興趣,這件事,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可能會影響到整個暗面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