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群山萬壑中,饒是號稱開發過度的如今,在小山溝裡還是有一些村落。那裡不與外界相通,有人說那是世外桃源,民風淳樸,遠離外界的喧囂。也有人說那裡的經濟文化落後,完全與世隔絕,無法和那裡的人交流。而小湖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裡的人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幾乎與外界隔絕。村子之所以得名是因為有一片淡水湖坐落在村子中央,延申出小溪流過村子。
如果用一個字形容小湖村,就是窮。整個村子也就幾十戶人家,這裡不適宜大規模開墾種植,也沒有太多資源可以販賣,更不用提交通什麼的。這裡的村民只能勉強養些牲口,除了糧食之外也種些作物,跋涉去外面換錢。
天氣走過炎熱,逐漸伴隨著秋雨轉涼。這天的小湖村剛下過雨,村民幾乎都還沉浸在熟睡當中。有一家人醒得早,有奶奶抱著孩子坐在門前,從門口正好可以眺望那片湖泊,小孩咿咿呀呀地念著奶奶交給他的歌謠。
“一個孩子早起床,湖邊捕魚水起浪。
兩情相悅橋邊遊,步上旅途墜橋樑。
三口之家結伴行,夜半犬吠無人歸。
四世同堂天倫樂,繩索懸樑黑髮悲。
五尊瓷像樂開懷,賊至家中地底埋。
六幅畫像藏懷中,無聲哭泣火來葬。
七位摯友觥籌間,酒後醜態難入眼。
八師德高又望遠,倚老賣老終遭嫌。
九年九月九日前,卻將英雄頭祭天。
十世百輩千萬載……十世百輩千萬載……”
奶奶見他說不下去了,替他接了這一句,“十世百輩千萬載,親朋好友把棺抬。”
小孩子忽然伸手一指,“奶奶,湖裡那是什麼呀?”
奶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年齡大了,幸好看遠處的東西還不至於昏花,“哦,那個是湖上的大鳥,之前咱們見過的那種會飛的大鳥。”
老人慌慌張張抱起孩子,“走了,咱們進屋。”
孩子好奇地張望著湖面,那不是大鳥,看起來完全不像啊。
奶奶將自己的孫子放到床上,囑咐兒子看好他。她急急忙忙往門外走,正好撞見她丈夫扛著鋤頭從外面回來,“嗨!晦氣!老吳家買來的那個媳婦居然又想跑,也不知道吳老三發什麼病,好不容易買回來個婆娘,自己卻不在家了。幸虧我回來的路上撞上了……你咋了?”他看老伴的不對勁,似乎很害怕。
“你回來的太是時候了!”奶奶拉起老頭就往外走,壓低了聲音,“湖上,好像淹死了一個人!”
“什麼?”老頭以為她看花眼了,“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看錯!我看的真真的!前兩天,吳家老三不是不知道去哪兒了嗎?你說會不會……”
“呸!你可別亂說啊!你這臭嘴……算了,我跟你去看看。咱們再去叫幾個人吧。”
這一去就是一天,一直到下午,村子裡的人都醒了。有人來找這家人,看見兩位老夫妻的兒子在門口等待,留著小孫子獨自一人在屋裡抓蟲子玩。來人走到這家兒子的面前,笑著和他勾肩搭背,“正好正好,我來找你家老頭,都說好了今天碰頭的,怎麼沒來啊。”
“不知道,他倆好像一大早出門,然後就沒回來過。”
客人也沒辦法,和這家的兒子一塊站在門口等。
等了一段時間,兩人越想越不對勁。
“誒我說,不會出什麼事吧?兩位老人家年紀也大了。”
“不知道啊!這跑出去幹啥呢你說!”兒子也急,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擔心兩位老人遭遇不測,而且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叫了幾個人一塊去找。從河的東側走到西側,在橋上正好能看到這條小河的源頭,就是村子裡的湖泊,“快看!那湖上是不是有個人啊!”
搜尋隊伍連忙跑了過去,到了湖岸發現那個浮著的人離他們太遠了。於是一群人返回村子喊來更多的人拿工具。有會游泳的直接脫掉衣服跳了進去,想把湖心的人撈出來。很快這件事情就在村子裡傳開了,岸邊圍了一群人,等著幾個會水的把人拖上來。眾人仔細一看,雖然被泡的發漲,但是這不就是……
“老三!老三!”幾個壯年男子從人群中奮力擠出來,抱起屍體狂喊,希望他能醒過來。可是這人早已淹死了,起碼得有兩天了。這是吳家老三,已經失蹤幾天了,沒想到居然在湖裡泡著。
見到這一幕,本來想幫忙的大家也不敢亂說,全都無聲默哀,畢竟死者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