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裡的風鈴已經不在了。
當初小時候頑皮,把風鈴拿下來玩不小心摔碎了。
景鑫當初還想瞞一下,說不定不會被發現,他自作聰明地把現場收拾乾淨,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想到這裡,景鑫突然聯想到晚晚今日的舉動,幾乎和他如出一轍。
不過晚晚還小,她這個年齡還不分是非對錯。
沒想到媽媽回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撒謊加弄壞東西。
那是景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捱打,任清語沒有輕饒了他,拿著一尺多長的戒尺狠狠地抽他的手心,過了好久才完全消了腫,上學的時候顏璟還因為這件事情嘲笑他,不過顏璟一邊嘲笑他一邊替他寫了一個星期的作業。
景鑫當時不明白只是一個風鈴而已,為何自己要受到這麼重的懲罰。
所以他一直記到了現在。
“何出此言,這乃是我親手所制。”萬古看著晚風吹起的風鈴,眼神中全是思慕。
崑山玉碎,芙蓉泣露,也比不上風鈴的隨風發出的聲音悅耳。
“想必與您有緣,兒時家中曾有一個相似的風鈴,後來不慎被弄碎了。”景鑫有些遺憾地回答。
萬古的瞳孔有些許細微的變化,他頓了頓,“當真是緣分,若是喜歡,就贈予你。”
景鑫有些猶豫不決,當年他弄碎了媽媽的風鈴,也是愧疚到現在,有個機會能夠彌補過失,他自然是樂意的,只是…
“無功不受祿,您開個價吧。”
此話一出,萬古的眼神明顯就暗沉了下來。
景鑫也意識到說錯了話,他若是愛錢,又怎會提出贈予二字。
談錢對他真的是一種侮辱。
“是我唐突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景鑫微微低頭,誠意十足地道歉。
“無妨,你若是喜歡,就好好珍惜。”萬古彷彿說的是風鈴,又彷彿不是。
景鑫最終還是接受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弄碎了青花瓷,又得到了一個青玉風鈴。
等三人走後,萬古看著殘損的青花瓷,眉頭皺起。
“小晨,幫我查一件事情。”萬古撥通了路晨的電話,他如今可信任和依靠的,路晨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絕佳人選。
“小燁,幫我查一件事情。”與此同時,景鑫也覺得事情有些失控。
青花瓷是贗品倒也罷了,怎麼這裡會有小時候家裡一模一樣的風鈴。
萬古的話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不假,但是求證也是必要的。
景鑫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媽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個萬古也絕不是一般人。
國家級文物修復師,可能還是一個習武愛好者,屋裡有專門的練武器具。
晚晚這一舉動背後可能牽扯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禍兮福兮,再撲朔迷離的事情也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刻。
景鑫的心情有些煩亂,他把顏璟和晚晚攬在懷裡,多少有了點安慰。
“今晚我們去哪裡睡?”顏璟看著揉眼睛的晚晚,問景鑫。
“小玉,我先送你和晚晚回家,然後我要會我媽那裡一趟,可以嗎?”
“嗯嗯,你早點回來。”顏璟很喜歡這種事事報備,句句回應的感覺。
景鑫在顏璟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發動了車輛。
“從這段路走的話,你要繞好長一段路再回來。”顏璟看著景鑫特意繞路,有些不解。
景鑫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小聲說著:“晚晚睡著了,這段路更平坦安靜,若是經過鬧市區,汽笛聲很容易把她吵醒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顏璟覺得景鑫比她這個當媽的還細心。
回到家,景鑫把晚晚抱到臥室,然後叮囑顏璟上好防盜他才離開。
今天的事情撲朔迷離,總得有個解釋。
回到家,景鑫拿了一瓶紅酒,想了想又換成了茶。
等會還要開車回去,喝酒不合適。
在後花園的小涼亭,景鑫從懷裡掏出那個風鈴,遞到任清語的面前。
“您還記得這個嗎?”
任清語漫不經心的眼神落在風鈴上的時候亮了幾分。
她極力剋制著語氣的衝動,緩緩地問道:“哪兒來的。”
“今日我和小玉去一位文物修復師那裡去修補晚晚弄碎的那個青花瓷瓶,偶然間在他那裡發現了這串風鈴。”
“是你買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