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她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結果,雲星然的眉頭越皺越深,這個人不是雲川嗎?
怎麼一個沒看住,又進了重症監護室,這是幻覺嗎?
雲星然絕對不會看錯的,儘管臉看不清楚,但他手臂上有一個痣。長得和自己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雲星然看不懂那些複雜的儀表,但她隱隱約約感覺雲川似乎有生命危險。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雲星然不可能不顧及雲川,她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拿起手機來聯絡一下雲川的父母,在撥出號碼的前一秒,又頹唐的把手機放下,自己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把雲川的父母喊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雲星然現在心煩意亂的,正巧碰上了查房的醫生。
“醫生,他這是怎麼了?”雲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很焦灼了。
文煦琛看了看雲星然,上次因為景鑫的那件事情,跟她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兩個人似乎還處在陌生人的階段。
“他今晚做手術,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今晚的了。”雲星然聽到這句話,手裡的飯菜應聲落地,不過因為包裝的比較好,都沒有灑出來。
“是誰送他來醫院的?”這是雲星然最關心的問題,因為這樣可以瞭解到事情的真相。
“救護車送來的,他現在是傷患和逃犯的雙重身份,所以被安排在了單獨的病房,按理說你是不能進來的。”
“抱歉,抱歉,打擾了我只是進錯病房了。”雲星然艱難地蹲下身,把飯菜一點一點撿起來,文煦琛看不下去,主動想要幫她。雲星然只是冷漠的從文煦琛手裡接過黑森林蛋糕來,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病房,她心裡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跟沈鈺澤脫不了關係。
沒有坐電梯,雲星然從走廊的盡頭順著樓梯一層一層的走上去,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腿重若千鈞。
雲星然上去的時候,沈玉澤已經睡熟了,他靠在床頭上,頭朝一邊歪著,這個姿勢對頸椎非常的不好。
看到這裡,本來想朝他發脾氣的心思又一點點淡了下來。輕輕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床頭櫃上,然後過去把空調關了,幫沈鈺澤枕好枕頭,蓋上被子。
沈鈺澤的警惕性和敏銳察覺度都很強,他感受到有外界的觸覺的時候,他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
雲星然幫他蓋被子的時候,沈鈺澤猛地睜開眼睛,把她嚇了一跳。
雲星然帶著質疑和冷漠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沈鈺澤的臉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星然,剛才嚇到你了,對不起。”沈鈺澤以為是這個緣故,連忙道歉。
“告訴我,雲川怎麼了?”雲欣然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冰冷的鑽進沈玉澤的耳膜。
氣氛足足沉默了半分鐘,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星然,你聽我說,事情是個意外。”斟酌了有半分鐘的時間,沈鈺澤才緩緩地開口。沒想到東窗事發如此之快。
“我希望你不要把他逼到絕路,沒想到他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場,你知道嗎?醫生說今天晚上他要做手術,如果他撐不過去,就交代在這裡了,如果我沒有來醫院,如果他沒有挺過這次手術,是不是就是天人永隔了?”雲星然盯著沈鈺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
“今天的事情太過錯綜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而且事情的真相撲朔迷離,我當然希望雲川他能夠挺過今天晚上。”沈鈺澤有些慌亂。
“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你不心虛的話,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實話?你要知道,雲川再有千般不是,他也是我名義上的弟弟。”雲星然失望的眼神直直地對上沈鈺澤充滿歉意的眸子。
“我沒有要瞞著你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好跟你怎麼開口。”
“等你想好怎麼開口,雲川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今天晚上我要去陪著他做手術。你最好祈禱他平安無事,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雲星然默默地離開了,留下沈鈺澤一個人在原地,內心五味雜陳的他真的後悔沒有第一時間跟雲星然說這件事情。其實他心裡也是帶著一點點僥倖希望雲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刺激,讓雲川選擇破釜沉舟,孤注一擲地從懸崖上跳下去。
沈鈺澤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徹底沒有臉面面對雲星然了。畢竟當初,這件事情是雲星然先向他私底下揭發的。她向他保證自己能勸說雲川改邪歸正,並希望沈鈺澤能夠對雲川手下留情,沒想到最後事情變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