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澤的手插到雲星然濃密的髮絲中，指腹微微用力幫她按摩頭皮，據說這樣能緩解壓力。

雲星然身體僵了僵，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雖然是我的堂弟，但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加上有血緣關係，幾乎和親姐弟無異，那個時候，我虛長他一歲，我去上學了，他哭著也要上學，所以從幼兒園到大學，我們都是在同一所學校。”

“我小時候不愛吃飯，個頭甚至還不如雲川，老師們一直以為我們是龍鳳胎，並且覺得我是妹妹。”

“雲川那個時候還預設這一看法，三年級以前，他一直覺得他是哥哥，要保護我。”

說著說著，雲星然又開始哽咽，眼淚多到輕輕一閉眼睛就流了滿臉。

他媽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雲星然甚至已經心思在心裡罵髒話。

這樣的情緒宣洩的確有效，她感覺自己的鬱結消散了不少。

沈鈺澤並不是要聽雲川和雲星然小時候的故事，只是想找點事情分散雲星然的注意力而已，這樣她不至於把苦惱一個人憋在心裡，生生把自己憋出內傷來，這樣不好。

“那後來呢？”沈鈺澤聽的有一點點上癮，他從未聽過雲星然說過小時候的事情，在沈鈺澤眼裡，雲星然的過去是灰暗泥沼，能不提就不提，沒人想回顧自己人生的至暗時刻。

也連帶著從沒提過小時候的事情，沈鈺澤對於自己心愛女生的過往自然是好奇的。

喜歡一個人，就想要多多的瞭解關於她的事情。

“三年級以前，考雙百並列第一是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不過到那之後，雲川的成績就有些忽高忽低，自然而然成為了家長和老師比較評判的物件，甚至於我們兩個就有些疏遠了，那時候太小，我已經忘記了是因為我頂著好學生的光環有些刻意疏遠他，還是他因為我的成績超過他有些嫉妒而生疏了我，或許兩者兼而有之。”說到這裡，雲星然嘆氣，“小時候幼稚無知，做了很多的錯事，我後悔那時候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在年夜飯的場合說學校的功課很簡單，輕鬆就能考第一。”

“因為這句話，雲川的父母認為他不努力，然後整日逼他用功讀書，必須要考到跟我一樣的水平。”

“因為雲川的英語不太好，加上父母的催促令他有了厭學的情緒，我們除了上放學，再也不一起玩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又和好的？”沈鈺澤像聽故事一樣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他從小還挺羨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他的童年如今想來都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上課，學武術，吃飯睡覺，偶爾考好了獎勵美食或者出遊，僅此而已，父母工作都忙，大多數週末都是一個人在家度過。

日復一日的平淡沒有任何驚喜，連動畫片都被嚴格限制。

“那個時候我還經常挑釁他，拿著滿分的卷子刺激他…”雲星然懊惱地拍頭，“其實我小時候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