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藥護士長帶著小護士離開了,屋裡只剩下陳熙和盛夏。
兩個人都明白事情的後果,沒有人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陳熙蹲在地上,直到手腳發麻了他才扶牆站起來。
他感覺自己快要脫水了。雖然已經入秋,可天氣還是燥熱。
一晚上連帶著恐懼和噩夢,他出了一身的汗。
拎著空空如也的暖水瓶出來,找了半天才找到接水的地方。
昏沉乏力感襲來,他揉了揉太陽穴來保持清醒。
但是無濟於事,可能是低血糖,先去買早餐。
盛夏因為麻藥的作用和傷口的疼痛,很快就又昏昏欲睡。
等陳熙拎著茶葉蛋和八寶粥進來的時候,盛夏的還沒有醒。
看到盛夏這個樣子,陳熙一下子沒有了吃飯的胃口,早餐就這麼放在桌子上,一點點變涼。
陳熙永遠是精於算計唯利是圖,盛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首先考慮的就是未來的價值。
兩個人不可能沒有情感基礎,只是這點情義在現實面前顯得過於微不足道了。
現在技術這麼發達,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去強求也有些得不償失,他反正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
不然就找外面的女人生一個,反正是自己的種……
陳熙這個念頭一出來,立刻就被他自己否決了,剛才想的時候就感覺不太對勁。
他不就是在這個念頭下出生的產物嗎,當初陳淵和黎昭昭結婚以後沒有孩子,就跟外面的女人生了自己,可惜活了這麼多年,前半段是寄人籬下,後半段也是寄人籬下。
直到今時今日,他才真正感覺略微自由了些,可因為之前的種種事端到底讓心裡變的不純粹了。
至於他的生母,聽說難產而死,陳熙並不感激她的生育之恩,因為他生來就沒有得到過任何呵護,還不如不要出生。
他的親代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幻想的餘地,從小的極度缺愛的環境下長大,讓他早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尤其是在陳淵來接他的那天無意中得知了自己身世的真相以後,他就每日擔驚受怕,生怕被黎昭昭發現。
不過還好,陳熙自我感覺跟陳淵長的並不相似,長相大概多半是隨了生母。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再重蹈這份覆轍。
盛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她的眼睛盯著陳熙,眼神並不善。
“夏夏,你醒了。”兩個人目光觸及到一起的時候,陳熙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盛夏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陳熙,陳熙被看的有些心虛,把臉別了過去。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陳熙剛剛只是在心裡想,雖然這些事情猥瑣齷齪,可總不至於盛夏會讀心術吧。
不過她這個眼神很陌生冰冷。
盛夏不再理會陳熙,把頭轉向一邊,她感覺昨晚上的事情跟陳熙有脫不了的關係,憑什麼如今躺在這裡的是自己。
若是因為陳熙的緣故,她一定不會放過陳熙的,如今在這裡假惺惺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