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雉被人偷襲,你們也知道我現在體內氣機斷絕,還得被白雉保護,想來那人以為我護著的是什麼重要物件,九成九是見財起意,一時不慎被他一把搶了去,唉,怪我了,千不該萬不該耍那種小聰明,竟然連護刀的本事都沒有,白姨,黑舅,是三更無能,要打要罰任憑你們發落吧。”
已然氣到打哆嗦的黑無常一張木炭似的臉上都能瞧見青筋直跳,因得咬牙切齒而帶動的嘴角微微抽搐,抬手連指夜三更,可也是怒極說不出一個字來。
共事多年自是瞭解自己這位伴當的脾氣,白無常探手按住姜懷恩的肩頭,生怕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意在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
名字叫做姜姝的白無常上前一步將姜懷恩拽到身後,自然也有些生氣,斥道:“是打是罰,怎麼的,能把刀找回來?”
恰恰是知曉這個認識二十多年卻沒見過真面目的自家姨娘脾氣性格,夜三更急道:“白姨黑舅你們少走江湖,自然不知道其中款曲,我便從對方出手上看出些蛛絲馬跡,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是何人所為。”
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姜懷恩睚眥欲裂,鋼牙都欲咬碎,一句話好似都要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是誰!”
睜著眼睛說瞎話而面不改色的夜三更斬釘截鐵,“湘西趕屍人,丁甙,江湖人稱丁帶狗。”
那一邊守在院門口的嶽白雉正自納悶自家相公這是在瞎白話的什麼事,昨夜裡兩人一直不曾分開,除了遇到疑似丁甙的暗中襲擊,哪有什麼人來搶過東西?
只當是夜三更胡亂編造的理由,嶽白雉怎麼也想不到,夜三更兜了一個圈子,竟然就這麼將莫須有的罪名張冠李戴的栽贓在了那個江湖之中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丁甙頭上。
白無常到底是冷靜一些,畢竟真說起來丟的又不是她的刀,瞧著夜三更神色從容,試探問了一句,“小子,不會又是耍的什麼小聰明,特意支開我倆吧。”
夜三更搖頭,滿臉追悔莫及,“白姨,這種事哪能亂說,我也是殮刀墳的人,一把刀對於咱們而言何等重要,唉,丟了黑舅的刀我已經夠自責了,怎麼敢再騙你們?”
一直站在夜三更身後的夜遐邇自然也知道一把刀莫說對於殮刀墳,即便是普通刀客而言也是非同小可,悄悄拽了拽夜三更衣角,輕聲問道:“真的假的?”
扶著夜遐邇腰身的手在其背後輕輕一拍,自是心有靈犀的姐弟倆不用過多言語,夜遐邇心知肚明,不過卻也是不著痕跡的輕嘆一聲,只是並未再多言語。
顯然聰慧如她,已經看出了自己弟弟這點小聰明的紕漏。
對於將自己大環刀丟掉的罪魁禍首,姜懷恩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夜三更生吞活剝,一直按著姜懷恩肩頭的白無常姜姝仍是有些疑問,開口問道:“丁甙一個盜墓的,為何找你麻煩,為何搶你包袱?”
“見錢眼開。”瞎話張嘴便來的夜三更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定是因為還未收回的夜光碑,想要討要些好處才來找我麻煩,他本就是個求財不要命的主兒,見我那麼看重包袱,才會有此動作。”
生怕被瞧出什麼破綻的夜三更朝著門口的嶽白雉擺擺頭,“你們不信可以問問白雉。”
瞧瞧夜三更,又望望嶽白雉,看樣子不似作偽,這種事的確開不得玩笑,讓人看不見面目自然也就瞧不見她表情的姜姝陷入沉思。
一臉急色的姜懷恩開口問道:“去哪裡找丁甙?”
夜三更沉吟道:“幾年前我倒是與他打過交道,當時是在北市,只是現在還在不在就不太清楚了。”
“北市?”
顯然對於殮刀墳這個避世宗門而言,即便是瞭解也只知曉京城有東西兩市,忽然冒出個北市,的確是詫異的很。
夜三更點頭,“在京城光化門附近,有座專門用來暗中交易非法所得的黑市,都是買賣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旁邊住的都是些當朝被貶出宮來的太監,去了找他們一打聽就知道。”
已然心中焦急的姜懷恩哪還顧得了其他,轉身便走,姜姝一把抓空,正要招呼,卻又改了口,朝著夜三更,疑惑道:“小子不會又在耍什麼小心思吧。”
夜三更大力搖頭,“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爾後便是朝一旁未曾說話的賀青山與小茶擺了擺頭,“丐幫管事人就在這裡,白姨若是不信就問她,我怎麼可能胡亂捏造出一個子虛烏有的地方。”
“呵,也沒人對這地方存疑。”姜姝輕笑一聲,“你們都是一夥,自然是心往一處使,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