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屬於下九流的廚子也不敢反駁這位披甲軍士,只是訕訕點頭。
常生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前門後門都看嚴了,安排好人手。”
雖說地位超然可也是常年與這些下人混跡一起的常生一句話便將廚子摘了出去,又瞧著房門緊閉的臥房,問道:“可曾報官?”
隊正又是搖頭,“不曾。”
緊接又解釋道:“不敢。”
常生心下明瞭,來人身份不明,所圖為何又不可知,只是隻言片語的斷臂,還是先搞清楚對方的身份比較要緊。
當下邁出一步,常生朗聲道:“閣下何人,挾持我家夫人有何要求。”
……
自是知曉這虢州夫人府邸之中有常生那麼一號人物,平日裡打著教虢州夫人下棋的幌子,偶爾出入府宅之中,將軍令可是沒少見到這位整日就是與馬為伴的中年馬伕。
雖說毫不起眼,每次看到不是在洗馬就是在喂草料,工作單一的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件乏味事。
可是其眼神中所帶出的那股子凌厲讓將軍令每次都有些忌憚。
當年隨扶瀛使團來朝,閒暇時也沒少在大週四處遊歷,對於大周武學也是推崇備至,曾聽聞外家武夫一輩子只注重拳腳功夫,頭三境學有所成,屬於入門境界,常年筋骨打熬便會讓太陽穴略微凸起,爾後往下的金剛如意境,越往後修習,修為自是上升,凸起的太陽穴卻會慢慢凹陷回去,講究的內斂精氣神不外乎是。
將軍令雖未瞧見此人太陽穴處有何明顯變化,但觀其舉手投足自有著平常人沒有的氣度,細看之下也是額角處有些許凹陷,只是不知是不是傳言中所說的外家高手。
可是將軍令自不敢掉以輕心,防人之心這種話千篇一律,但是對於眼下草木皆兵的將軍令來說,小心為妙。
畢竟身為一品誥命的虢州夫人,身邊若沒有一兩個高手保護,將軍令可不敢相信。
這一年多的時間教這位虢州夫人下棋,也算是對這座宅邸中人多有了解,除了那群朝廷配置的甲士,在將軍令看來,也就是那位深居簡出的馬伕才最符合。
當初進入這座府邸,也不過是無意間安排的一手後招,畢竟鑑於梨風皇后安排下來的任務,自己單槍匹馬深入大周腹地之中,若沒有個後手,誰敢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麼自己控制不住的局面。
但有此一招,將軍令相信憑自己的本事,定能出其不意的起到大作用。
眼下被那畜牲一口咬掉半條胳膊,將軍令自然而然還是先想到這裡,先止血恢復一下元氣,才能保證應付後面的突發事情。
悄悄潛進虢州夫人府邸,斷臂處傳來的疼痛也算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保持警惕,繞開兩對交替巡查的甲士,生怕驚動了那位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高手的馬伕。
好在做事毫無常理的虢州夫人將馬廄架設在了前院,將軍令才能有驚無險的潛進到臥房之中。
看來這次被凝脂玉引發起來的破事,還真就用到了這位虢州夫人。
這幾日裡進出這座被封的鳳凰城,便用到了這位頭腦簡單的虢州夫人,一招聲東擊西的調虎離山將俯察全城的守備甲士吸引過去,自己進出才更是方便。
將軍令更是慶幸於自己的未雨綢繆。
只是萬萬不曾想到,自己如此小心,沒有驚動任何人,竟然陰差陽錯的被一個小丫鬟撞見,這可就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計劃。傷口還未處理完,走是不能走,將軍令也只能再行險招。
對於外面的詢問,已然草草處理完傷口的將軍令聽這聲音也知道是那馬伕不假,這也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馬伕在府中的地位絕非一般。
理都未理,只是忙活著手中的活計,僅是一隻手讓將軍令不免有些費勁,初春時的初曉時分仍是寒涼,額上已經滿了一層細細汗珠,將軍令哪還顧得上擦拭?
一塊類似於茶餅的油綠色指厚圓盤藉助茶碗輕輕砸下一塊,又找來一塊絲帕包裹,悉數砸碎如粉末,輕輕倒入茶碟子裡,將軍令小心翼翼拿到被點了幾處穴位穴位仍是昏睡的藍荔跟前。
此時也顧不得欣賞這著裝暴露的女人,將軍令屏住呼吸,開啟火摺子,忽明忽暗的火光沒有風勢自不會出火,靠近那一小撮油綠色粉末,將軍令輕輕呼氣。
細細粉末遇火速燃,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在兩三個呼吸後便燃燒殆盡,冒起一股青煙,異香撲鼻,將軍令趕忙呼扇幾下,手腕翻轉間手掌若蝴蝶翻來覆去,引著這股青煙悠悠飄至藍荔口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