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你的玩意兒,我才不會傻的來觸你黴頭。”
顯然憑早些年的交情,以及對宋梨的瞭解,既然他會這麼說,夜三更自然會相信,只是如此一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誰讓你抓我?”夜三更問道,“我還以為朝廷那幾個知曉咱倆關係的想借此發揮逼我就範呢。”
宋梨噗嗤笑出聲來,“拿我逼你就範?你這三年不見怎麼腦子也不好使了?”
不再玩笑,夜三更正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讓你來抓得我?”
“你說誰還能找我?”宋梨側頭瞟向夜三更,語氣裡帶著些可笑,“你覺得誰能找我?”
夜三更挑眉,猜測道:“皇上?還是盤山那老頭子?”
宋梨扭身看向夜三更,沒好氣道:“你說你當年折騰那些破事,三年了,怎麼一出來還都揪著不放?”
夜三更也不回答,此種原因自然不能與旁人說道。
宋梨也沒想著他會解釋,繼續道:“找我的是解角解貂寺,說有人託我抓個人,有酬勞,具體抓誰這不是現在才知道。”
“傳旨太監解角?”夜三更眉頭皺的更緊。
“怎麼?不信?”宋梨拔下一根青綠雜草叼在嘴裡反問道。
當然不會是不信,熟悉宋梨的都知曉這位當年大內裡頗受恩寵的傳旨太監與他的關係,亦師亦友,沒少幫襯過宋梨,四年前宋梨出事,就還是這位解貂寺求來一道聖旨,死罪豁免活罪難逃的被貶出皇宮。
他能找宋梨倒是並未出乎意料。
夜三更問道:“什麼酬勞指使得動你?”
宋梨一口吐出那根被他嚼碎的雜草,苦澀充斥口腔,定定瞧著夜三更道:“重回捉刀人。”
雖說在文勝帝登基後將捉刀人更名做繡衣使,但是對於其中老人而言,對其稱呼仍舊還是更改不了。
宋梨自小選進捉刀人接受各種訓練,雖說真正進入捉刀人的核心也只是四年前,可也在捉刀人中度過了二十多個年頭,的確算得上是前輩老人。
對於這一份酬勞,夜三更十分相信,一直對被貶出捉刀人耿耿於懷的宋梨莫說僅僅是抓個人,即便是殺個人也絕對不會手軟。
只是心中一動,便又想到其中問題所在。
三年前冬日,在得知當今聖人文勝帝欲賜婚於十四皇子王江與夜遐邇之時,朝中有交好近臣先一步傳來訊息,才讓夜家及時有了應對之策,瞞著所有人使了一出金蟬脫殼之計。
傳旨太監便是當時內監副主管解角。
這個宣了一輩子旨的太監自然不會知曉自己這次竟會掉進這麼一場政治鬥爭的漩渦之中,倒真是印證了那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因為提前有人告知,夜家在解角來的時候便上演了一出內鬥大戲。
那位於大周朝野以治家如治軍出名的靠山王扮演的自然就是白臉,細數此中好處,無外乎便是對於保全也加的種種優勢。
畢竟當時懂的都懂,既然聖上頒旨,那就是在示好,透過兩家聯姻來制衡此間種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權利失衡。
畢竟擺在檯面上的便是歷來最叫當權者頭疼的功高震主,此舉對兩方都是退而求其次的萬全之策。
帶夜遐邇公然忤逆此事的夜三更,姐弟倆自然扮演的就是紅臉,顯然不會去計較此間各種政治因素,只憑個人意願做事的夜三更自然就跟哪位說一不二的靠山王爭執不休。
早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異姓王爺夜幕臨自然便火冒三丈,因得此便驚動了那位因為妻子去世一直待在山腰竹林中的夜家酒鬼,喝酒喝出了個登堂入室的夜家四爺夜鴻圖,還有那位天生含舍利的夜家老大夜霖翎——一個連夜幕臨都忌憚三分的孫女。
戲碼加足,倒真是解了這燃眉之急的困處。
解角身為傳旨太監,自小於宮中見識的手段多了去了,內裡勾鬥虞詐自然也是門兒清,回宮後一五一十的告知那位使了一手陽謀正自得意的帝王之後,那時裡剛剛登基也才三年多一些便想著拿異姓靠山王敲山震虎制約軍權的文勝帝心裡自然也是明白得很,奈何對方釜底抽薪的一招無理手完全打亂了這位胸有溝壑的帝王進一步的計劃,只得暫且收手,不再計較。
可是怒氣不出,身為天子的聖人心中自是難受得很,誰都沒想到這個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皇帝好似今年上元佳節後忽然更改帝都名稱一般隨意,竟將此中難平悶氣無故遷怒到了那位傳旨太監解角頭上,對外宣稱是在宮中閒言碎語,背後議論臣子是非,只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