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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左右為難夜三更自然瞧在眼裡,解圍道:“不用多跑一趟,沒人就是沒人了,我騙你幹嘛。”忽然意識到這群人裡少了些什麼,又不解道:“你請的那些護院呢?”
“護個屁的院!”一直給人一種文質彬彬感覺的亓莫言爆了句粗口,“一個個拿錢的時候那叫一個安逸,真有事情跑得比兔子都快,那天晚上見到那老妖婆,第二天就挨個的找我請辭,不是家裡老孃生病了就是孩子出事了,那些個嘴臉,真叫人噁心。”
夜三更倒是理解,這些憑著些把式跑江湖討生活的不過就是會些拳腳功夫,僅僅是窺得武道門檻,說不準遇到個高人指點一二能達到外家武人的易筋上層境界,其實最多的也就是停留在鍛體一層,有一把子力氣,會些體技,僅此而已。
亓莫言忽然又問道:“遐邇在哪呢?”
夜三更真想問問這傢伙到底是在想什麼,如此緊要關頭,自己都被人綁架了,竟然還在這裡兒女情長的尋思一些有的沒的,這著實不太像是個正常人。
夜三更沒好氣道:“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駐蹕寨?”亓莫言仍舊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下夜三更真就有些忍不住的埋怨道:“大哥,現下什麼情況你知道不知道?你身為一個城主你就不先關心關心你城中百姓安危?你在這兒就光關心我姐,你到底是不是個城主?”
亓莫言反倒是看傻子一樣瞧著夜三更,“那個女人和必蘭婆就是為了找你姐弟倆,為難我城中百姓幹嘛?”
夜三更心中一動,看來不出所料,自家那位表姐就是針對自己兩人來的,只是能和必蘭婆摻合在一起的確教人始料不及。
只是眼下亓莫言這位城主大人好似還不太瞭解其中利害,夜三更便將此中事情一一說清,從因為要找駐蹕寨裡的人連夜進城,到眼下潛進山莊不見了那夥賊人蹤跡,著以一個多時辰的所見所聞,夜三更從頭到尾粗略講了一遍。
“城上守衛失蹤了?封城了?”亓莫言頗感頭大,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將夜三更拉到一邊,壓著聲音生怕別人聽見,“你說那女人是你表姐?你不會認錯吧。”
對方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夜三更從先是懷中掏出那張斑竹紙遞於亓莫言,亓莫言僅是打眼一瞧,直接搖頭否定道:“這不是我寫的,封城這句話我可沒說過,這字也不是我寫的啊。”
講著話,亓莫言招手讓一旁亓遠過來,詢問著這張紙的事情。
亓遠有一說一,道:“昨天過午程太守倒是來問過你為何封城,就是那個女人教我,說是你有特別安排,給我的這封密信。”
亓莫言揮手讓亓遠離開,又再仔仔細細看過這張紙上的話,待再看到最後那一句“封城兩日夜”,細思之下,就驀得感到一絲恐懼,道:“他們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怎麼還封城了?”
從最開始夜三更聽到封城一事便不相信的詢問太守與都尉兩人,其實就是因為封城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太多,並不僅僅是糧草一應充足就能說封就封,現下太平盛世,又無什麼戰亂或是災害,封城所帶來的影響只會造成人心惶惶,這對於百姓而言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欺壓與迫害,就輿論而言,久而久之便會影響觸及到上層利益。
封城,不管是一城還是一國,就一個統治者而言,是最最不可取也最最不該採取的措施。
亓莫言還僅僅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城主,他怎能不後怕?
但凡這事追究起來,即便他無實權,那也是殺頭的大罪。
掌權者最忌諱底下人閒言碎語,尤其是在這太平盛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若有好事者參上一本,恐怕就不是好相與的。
見亓莫言只是盯著這張斑竹紙不語,夜三更自然知曉其中深淺,也是避免底下人好事,低聲問道:“如何?要不要到時候讓盤山幫襯一下?”
亓莫言倒是心大一些,事到如今還是想著夜遐邇,狀若無意道:“你倆都自身難保了,就不用管我了,這點小事,問題不大。”
夜三更撇嘴。
只是想著怎麼著這傢伙也沒什麼壞心思,對自己對姐姐都是實打實的好,正要旁敲側擊的說些什麼讓其不要過多尋思,這位以下棋當上城主的棋壇聖手忽然嘆了口氣。
夜三更輕“嗯”一聲表示不解,就聽得這位居三品的城主大人納悶道:“這到底是誰仿寫的我的字跡,還真像。”
夜三更啞然。
這人怎麼思路如此清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