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怎麼個情況了。”
兩人一馬趕往京城京兆府。
府衙門口,恰恰遇到出來的良圩。
紅光滿面,喜不自勝。
畢竟是無罪一身輕,任誰都會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即便是如心知肚明的良圩,也會有此感覺。
自從知道這個江湖人喜文不習武,再見時夜三更便覺得他還真就沒有那一種草莽之氣。
只是眼下也不是去探討其出身的時候,夜三更雙眼一緊,連嶽青鳳也是茫然,對於良圩的離開很是困惑。
反倒是良圩見到他們兩個,隔著老遠便打著招呼,抱拳彎腰施禮道:“夜三公子,誤會,誤會啊。昨夜說的一時氣話,怪我,怪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般錯怪夜二小姐,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這位於京城之中經營數年的江湖人言辭懇懇,“二小姐那般寬宏大量,可不會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也是怨我眼界小了,竟將二小姐想成那般,著實可惡,該打,該打。”
說著話,大庭廣眾之下真就抬手打了自己幾巴掌,清脆響亮,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不得不說能被一個江湖勢力派到京城,良圩說話做事的確圓滑。
表現的並未有刻意的諂媚,良圩繼續道:“只當三公子真與蘇家是傳聞中那些關係,還以為是合起夥來害我,果然是道聽途說害人。昨夜還是蘇家兄弟跟我講這一切都是莫英安排,和三公子無關,當時我就後悔莫及,只怪自己怎就鑽了那般牛角尖,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二小姐和三公子都是肚裡撐船額前跑馬的大度人,哪會為小事與我斤斤計較…”
“你怎麼出來了?”
嶽青鳳不耐煩的打斷良圩喋喋不休的自責,這種人前說人言鬼前講鬼語的場面話,指不定轉過頭去就是另一副嘴臉,在公門辦事,嶽青鳳連得多了去了。
良圩卻是理所當然道:“又沒我什麼事,我不該出來麼?還是說,衙門裡正月十五會管個團圓飯?”
自以為很有趣的一陣哈哈大笑,只是瞧見面前兩人神色,良圩略帶尷尬收了笑。
一直都是面目表情的夜三更語氣同樣毫無波瀾,“你憑什麼能出來。”
不是質問也不是反問,更不是疑問,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聽不出有任何起伏。
蘇家的慘狀,加上蘇留印毫無預兆的“自殺”,顯然已經讓夜三更的情緒變得有些反常。
良圩仍舊沒有意會到這句話中沒有表露的意思,明知故問道:“我怎麼就不能出來?三公子這話說的真是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看著面前神色不善的兩人,仍是一副理所當然。
“蘇留印已經招供承認了,是和莫英合謀害我,還唆使那些女人來狀告於我,這不是毀我名聲麼?真要說起來,那也是我私事,憑什麼他們就如此越俎代庖的替人強出頭?尤其是蘇留印,只拿他當個兄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來,背後給我一刀,你說可氣不可氣?我跟那些女子正常談婚論嫁,要婚書有婚書,要聘禮有聘禮,憑什麼誣告我矇騙?嶽捕快也是公家人,你來說說看,大周律可有規定不能退婚?還是說明媒正娶以前不能行房?”
良圩呵呵一笑,正顏厲色道:“嶽捕快以後可要秉公執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我依法守法,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再度一抱拳,一聲“告辭”後,良圩也不停留,轉身離去。
走沒幾步,良圩忽然回身,“蘇家兄弟畏罪自殺,可惜可惜,這小子,我也沒說怪他,至於這麼較真不?”
喜形於色,顯然是瞧熱鬧的心態,怎麼都讓人覺得厭惡。
夜三更咬牙切齒,肩頭不自制的些微抖動。
能切實感覺到夜三更強壓心中不得出的怒意,嶽青鳳勸道:“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事已至此,還是先瞧瞧蘇家人情況,發生如此變故,白髮人送黑髮人,著實寒心。”
牢房門口,一張白布下蓋著蘇留印屍首,仍由鮮血洇出,好不悽慘。
一旁院牆下,蘇留白梨花帶雨,已然是哭昏過去,男女有別,自有府衙中的老媽子照料。
瞧見蘇留白,夜三更下意識的停了步子,復又轉念,掃視一圈後院,卻沒發現其他蘇家人。
同樣也有疑問的嶽青鳳叫來一名衙役詢問原由,原來是去報信的捕役在蘇家門口碰見蘇留白,也沒進門,通知了一聲,便匆匆趕來。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夜三更覺得蘇留白如此做,也要比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