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不剿匪,反而佔山為王,搶掠百姓,比土匪還兇殘,不是禍患是什麼?”
來鴻舉杯請三人共飲,咂了咂,又連嘆幾聲。
“聽聞雲州那邊有靖南王鎮守,民生富足,沒有匪患,好多人都想法子往那邊跑,若非我有家有業無法割捨,也想帶女兒到那邊去謀個安穩。”
楚昭:“……”
看來她是失算了。
若慕容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會不會嘲笑她從一個富貴鄉逃進了土匪窩?
“竟已嚴重到了如此地步嗎?”謝乘風聞言也面色凝重,“蜀州如此偏遠,都已亂象橫生,想必別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看來我要儘快趕往京都才是。”
“可這山雨欲來,大廈將傾,憑你一人又怎能力挽狂瀾?”楚昭擔憂道。
謝乘風擺手示意她無須掛慮:“天下之大,不乏有識之士,能者聖賢,或許在這條路上,早已有人先行出發,如同涓涓細流,終究會在京城匯聚成河,所以阿昭,你就不要為我這一滴小水珠擔心了。”
楚昭怎能不擔心,雖說萬涓細流匯成河,但她只認識謝乘風這一滴水珠。
好比戰場上千軍萬馬拼死搏殺,親人惦記的永遠是那其中一個小兵。
她懵懂一身從棺底醒來,在這世上,能讓她牽掛的人,除了阿傲和楚淮,就只有謝乘風了。
她起身,親自斟酒敬謝乘風:“師兄清風朗月,心懷蒼生,阿昭對你的敬佩之情無可言表,今日便以此酒恭祝師兄一路順風,壯志得酬,但願有朝一日,我們能再相聚於鴻雁客棧,把酒言歡,共話太平。”
“好,待到天下太平,我們再相聚。”謝乘風舉杯與她共飲,胸中豪情萬丈。
直到此時,來鴻方回過味來,震驚道:“乘風賢弟,原來你是要前往京城……”
話說一半,外面忽有個夥計推門而入,慌張喊道:“東家,你快去看看吧,鐵錘姑娘又和人打起來了。”
“啊?怎麼又打架,這不省心的丫頭。”
來鴻忙起身往外走,楚昭三人也要跟去,被他攔住:“那丫頭一天要和人打三場,你們且先用飯,我賠些銀子給人家就沒事了。”
三人想著,來鴻可能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給人家點頭哈腰的樣子,便也沒有堅持,又坐回去接著吃飯。
楚昭說:“這個當爹的嘴上嫌棄女兒,卻租了這麼好的門面滿足女兒的特殊愛好,還要整日跟在女兒後面收拾爛攤子,做他女兒肯定特別幸福。”
“那是自然,不幸福的話鐵錘姑娘那一身膘是怎麼來的?”謝乘風笑著打趣道。
楚昭和阿傲都笑起來。
笑聲未落,忽聽外面喧譁聲大起,一個姑娘粗獷的哭喊聲響徹了半條街:“爹爹,爹爹……”
怎麼回事?
三人驚覺不對,同時起身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