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族人最近一直夢見六界各種生離死別，有同我母親那樣愛而不得的，有明知在一起時間不久卻還是願意成婚的，也有像蝶曦離歌那樣一開始就以生死相別，還有青梧，元若一樣付出一切後又收回的，總之很多很多。”

“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聽到鯪薇剛才呢話後，凌清似乎猜到是誰了。

“兩個月前，並且是每天都夢見，天尊，長亭公主，你們說是有人偷了湖底族的屍骨入藥或者修煉才導致靈樹枯萎與怨靈爆發，可從我當上族長之後，鯪魚族沒有得罪過任何一族，究竟會是誰為了自己的目的讓他們沉屍湖底還不得安寧？”

雲若雨理解鯪薇的憤怒與無奈，便突然抱著她以表示安慰，隨後同鯪薇一起看向凌清，片刻後，從凌清那堅定的話語中震驚:“是尋夢族。”

鯪薇完全不能相信:“為什麼天尊你懷疑是尋夢族，他們不是透過解夢，造夢來完成修煉的，一直都不曾與任何一族有過紛爭，這個猜測是因為什麼？”

雲若雨聽凌清說過，魂滅天的尋夢一族，他們透過解夢來避開災禍，這個能力可以用在他們自己，也可以用在別人身上，又是為了達成將死之人的心願也會為他造一個他心中最想要的夢境。這種能力在六界都是極其珍貴，他們也一直隱居，那能是為了什麼原因要偷走鯪魚屍骨？

更難以理解的是，明明尋夢族是解夢和造夢，與鯪魚族的淨化能力完全沒有關係，兩者之間沒有重合，更沒有衝突的可能。但凌清不會隨便猜測，他既然說出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這下不但鯪薇想不明白，連雲若雨，清凌都不清楚為什麼這樣猜。

“凌清你為什麼猜是尋夢族，他們一直隱居，完全沒有動機做這件事情啊。”清凌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也是鯪薇所認同。

“因為解夢與造夢會反噬汙染靈魂，尋夢族一定是出了大事，在找過黃鳥族後沒有得到解決才把主意打到鯪魚族身上，而湖底的鯪魚屍骨就是他們偷走的。”

很堅定的語氣，清凌也意外他為什麼這樣肯定，他身為左相與他共掌魂滅天事務，並沒有接到尋夢族有危機或者出了大事需要求救，可思索一番之後，清凌才突然明白:“你是想說，他們原本是想……”

“沒錯，原本是想對若雨下手，可他們沒有辦法破除傾霧宮的結界，又或者聽到青蝶，夢蝶，血蝶現世之後將長樂天的生命核心若木枯萎一半的事情，也怕這樣做之後會讓雨蝶有機可乘，才會退而求其次偷走湖底的鯪魚屍骨。”

“為什麼？”雲若雨完全不能理解。

“因為解夢，造夢會反噬他們自身的靈魂，鯪薇說近兩個月一直夢見各種生離死別就是尋夢一族之前所解，所造的夢，他們自身的靈魂已經沒有辦法承載，只有淨化的能力才能讓他們擺脫這樣的狀態，原本是想來魂滅天宮求你幫忙，但在血靈現世之後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無論什麼原因我都不能讓你在那個時候耗去大部分靈力，否則雨蝶就會……”

沒有在說下去，雲若雨也清楚了:“原來如此，那尋夢族不是太可憐了嗎？他們解夢，造夢成全了別人，自己卻受到反噬，他們一定找過黃鳥族沒有得到化解靈魂反噬的方法才會將屍骨偷走，可這樣看來，他們為了別人反噬自己，又為了淨化自己的靈魂而做出這樣偷人屍骨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雲若雨突然覺得，雨蝶說的很對啊，這個世界，沒有絕對善，也沒有絕對的惡。就以尋夢族來說，他們造夢彌補了很多人的遺憾，也透過解夢幫助了很多人，這明明是好事，可那些被幫助的人又豈會知道這樣做反噬了幫助他們的尋夢族靈魂，而後又為了解決自身反噬偷走鯪魚屍骨，但那沉屍湖底的屍骨又何其無辜。

被幫助的人，尋夢族，鯪魚屍骨，這三方，無解，希望彌補遺憾沒有錯，想化解自身反噬也沒有錯，最無辜的就是鯪魚屍骨，被鯪素害死以後沉屍在湖底卻被它們利用，死都不得安寧。

“雲若雨，至純之靈始於至邪之靈，也將終歸於至邪之靈。”雨蝶無數次對她說出這句話，而這次雲若雨才真正意識到，也許雨蝶是對的。

那掌控至純之靈的四靈又算什麼？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原來，雨蝶她說的，是對的。”看著凌清，雲若雨突然說出這句話，凌清被她嚇到了，伸手將人拉入懷裡，顧不得清凌，鯪薇在場:“立場不同而已，每一個生靈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哪怕它很渺小。”

“可是尋夢族他們又做錯了什麼，沉在湖底的鯪魚屍骨又做錯了什麼，那些被尋夢族幫助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