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驊看出凌清的猶豫：“天尊，尋夢族是魂滅天的臣子，你為了長亭公主，所謂的至純之靈就要捨棄我們一族嗎？”

清凌連忙將夢驊扶起：“還請族長不要這麼早下定論，凌清天尊會與長亭公主商量的。”只能先用緩兵之計，清凌扶著夢驊離開，但轉身之時給了凌清一個眼神，希望他真的好好考慮一下。尋夢族偷鯪魚屍骨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於滅全族，只要能淨化怨靈與他們一族的靈魂，一切都能得到解決。

可唯一的變數便是雨蝶，清凌雖然不清楚血靈與四靈的關係，但從凌清那裡可以感覺到，這件事情出現的太合適，只要雲若雨以聖潔之靈淨化一切所有人都可以得救，可就同尋夢族解夢，造夢一樣，救了他人，那誰來救自己呢？

同理，尋夢族救了很多人，可沒有人救他們，便只能偷取鯪魚屍骨，而那些鯪魚屍骨又做錯了什麼，死後還要落到這個下場，長亭公主能夠救他們，可淨化了怨靈與靈魂，雨蝶現世，誰又能來救長亭？

沒有任何人應該救他們，即便是掌控六界萬千生靈輪迴的靈玉，也救不了蝶曦與離歌，青梧與元若，世間，似乎永遠都充滿遺憾且不可改變。

凌清不敢冒險，可尋夢族怎麼辦？沒等他在細想下去，清凌送夢驊族長離開後回來了，看著他糾結的神色：“你還是不想讓長亭公主用聖潔之靈淨化？可整個六界只有長亭的聖潔之靈能挽救這一切。”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話會從清凌你口中說出來。”

“什麼意思，凌清，你要看著尋夢族滅族？我知道你怕雨蝶有機會借她現世，可尋夢族有難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清凌沒有再說下去。

“你記得血蝶說的話嗎，至純之靈始於至邪之靈，聖潔之靈作為四靈之中的極致至純靈力，能夠淨化血靈，怨靈，卻也能被怨靈，血靈所控，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在怨靈爆發之後血靈會出現，現在我的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什麼猜測？難道淨化怨靈之後血靈的靈力就會變強？”

“六界只知道至純之靈守護靈魂之流，長亭淨化怨靈，可本就不是所有原來都能被淨化，一部分入靈魂之流輪迴，而不能被淨化的那部分，你可想過會去往何處？”

清凌恍然間明白了什麼：“所以每一次都是穹蒼，璇璣融合靈魂與怨靈在與其同歸，在以輪迴之靈去轉世，那這其中，長亭便只有一個可能。”

“隨那些無法淨化的怨靈一同為穹蒼，璇璣……”

“每一次你見到的都是這個場景，所以你不想？”

“於公於私，都不能，而且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與血靈有關，這樣龐大的怨靈靈魂之流不可能沒有感應，而且為什麼是在血靈冰封之後，尋夢族靈氣消退，自身靈魂沒有辦法淨化也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這一切都太巧合了，要說與血靈沒有關係我不相信。”

清凌沒有在說下去，只是希望他同長亭商量一下，畢竟尋夢族罪不至滅族，他們也是為了救人而變得這樣，他們全族也是無辜的，雖然鯪魚屍骨更是無辜。

隨後凌清也離開去找雲若雨，可這時候她與鯪薇一起泡在水裡，可熱鬧了。

“原來掌控至純之靈的長亭公主，鮫尾是這樣的，好漂亮的淡藍色，好像夜晚的點點星光。”鯪薇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很是羨慕，儘管鯪魚是六界除長亭之外唯一擁有淨化能力的，她也聽說過，但真看到雲若雨的鮫尾還是不禁感嘆起來。

“鯪魚的尾巴也很美啊，上次見你我就覺得鯪薇你的尾巴像落在湖中的翡翠，而我這鮫尾也只有在夜色下才好看。”

“不，真的很美，靈玉公主的鮫尾也是這樣的嗎？”

“傲霜姐姐鮫尾的顏色與我不同，四靈的鮫尾顏色各異，不過我感覺都只有在夜晚下才好看，不說這個了，鯪薇你說近兩個月夢見過很多生離死別，能否現在讓我入你們夢看看，也許還有別的線索？”

沒料到雲若雨會突然說這個，但鯪薇也相信不會害她，確實長亭能看見那些夢境可能會有新線索:“好，以尾巴互通靈力，我拉長亭公主入夢。”

“嗯。”鮫尾與魚尾相互纏繞，兩種靈力開始相融，很快雲若雨就和鯪薇一起來到了夢境。

一切就如鯪薇說的那樣，有因為天災失去親人而痛苦，尋夢族便也只能透過造夢讓其夢中相見，還有很多夫妻因各種事情分開，死別的遺憾也是在尋夢族的幫助下得以解開心結，每一場夢境，她們都真切體會到了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在當初是多麼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