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烈雖然將定遠伯無情甩開,但仍舊神色複雜。
他並非無情之人,只是定遠伯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他感到寒心。
“從你登門退婚,又在朝堂上為難川兒,不顧沈蘇兩家情誼的那一刻,咱們幾十年的交情就已經斷了。”
沈天烈雖然身在北境,但對自家發生的事情也瞭如指掌。
“看在你過去的份上,不想與你計較這麼多,你卻得寸進尺!”
“現在又在我面前耍弄這些小心機,只會讓我感覺這麼多年瞎了眼,看錯了人!”
沈天烈聲音低沉,字字鏗鏘,在定遠伯府之內不斷地迴盪著。
定遠伯府的下人們全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著沈天烈,鎮國公之威並非浪得虛名!
沈川心裡舒了一口氣,自己還怕他心軟,答應了定遠伯。
原來老爺子的心裡什麼都清楚,擔心實屬多餘。
這番話讓定遠伯心如死灰,他知道沈天烈的為人,既然做出了決定,就無法再改變。
本來還燃起的一絲希望徹底覆滅!
“走!”
沈天烈大袖一甩,正要帶著沈川轉身離去之際。
定遠伯突然對沈天烈的背影大吼道,“沈天烈,你說得倒是輕巧!”
“我一心想為孫女的未來考慮,讓她有一個好依靠,有錯嗎!你告訴我有錯嗎!”
定遠伯的聲音歇斯底里,似乎要將心底的一切憤懣都發洩出來。
沈天烈沒有回頭,只是原地站定道,“站在一名長輩的角度來看,你沒錯。可作為一個人的角度,你不配!”
說罷,他帶著沈川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定遠伯府。
這時,那位宋大人走上前來小聲道,“恩,恩師,在下家裡還有事……”
“滾,都滾!”
定遠伯咬牙切齒地怒斥一聲,宋大人當即快步離開去。
定遠伯看著這位學生的背影,知道從今天開始,他也不會再跟定遠伯府有來往了。
“噗!”
定遠伯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吐出,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看什麼,還不快去叫大夫!”蘇晚晚對管家大吼道。
“是,是……”
管家也慌了,連忙跑去叫大夫……
…………
從定遠伯府退婚回到沈家之後,沈天烈卻一直都悶悶不樂。
幾十年的交情才看清一個人,讓他心寒!
飯桌上,沈天烈突然對韓夢嫻開口道,“夢嫻,等過了年初五,我準備帶著全家去平陽一趟,看看你父親。”
韓夢嫻的父親也是他的多年老友,沈天烈平時鎮守北境沒機會見面。
加上最近一年病重,沈天烈也準備藉此機會去探望一番。
“我也去嗎?”
沈川好奇地看著沈天烈,眼中透出了期待。
他極少踏出京都,記憶裡去平陽城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次,他也想借此機會去外面的世界轉轉,看看除了京都之外,外面是什麼樣子的。
“你外公病重,當時你還在秋試,沒有去看望,這回跟你父親都應該去看看。”沈天烈淡然應答。
“知道了。”
沈川表面應答,心裡卻非常高興。
說是全家出動,可沈老夫人還是留下來‘看家’,畢竟天寒地凍舟車勞頓不太方便。
因為年後就要出遠門,沈川得抓緊時間馴服赤雲駒才行,到時候騎著這匹神駒縱橫馳騁,簡直不要太拉風。
鎮國公府馬場前,老黃趕著馬車穩穩停下。
“少爺,到了。”老黃對馬車內道。
車簾拉開,雲汐公主率先一步鑽了出來。
緊接著沈川與趙霏先後也走下了馬車。
大後天,就是傳統節日除夕夜,也是一家人團圓過節的日子。
從明天開始,雲汐公主就要進宮與女帝一起過年,年後至少也要好些天不能出宮。
趙霏身為趙家未出嫁的女兒,也要在家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年,同樣不能隨時出來。
而年後,沈川又要舉家前往平陽城看望外公。
也就是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基本都不能見面了。
所以沈川將二女一同叫了出來,反正彼此之間的關係都已經非常透明瞭,沒什麼遮遮掩掩的。
“哪呢,鎮國公的赤雲駒在哪呢?”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