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晉親王身著蟒袍,邁著沉重的步伐徐徐走來。
“父王……”
世子心花怒放,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父親。
“臣參見陛下。”
晉親王低著頭,恭敬下跪行禮。
然而女帝並未讓晉親王起身,而是沉聲質問道,“皇叔此番前來,可有什麼話要對朕解釋嗎?”
“臣自知犯下欺君之罪,無以辯解,還望陛下降罪!”
晉親王聲音低沉,態度謙卑。
欺君之罪已是事實,再辯解也是無用,不如直接認罪。
他貴為皇叔,料定陛下不會因此大動干戈。
女帝緩緩起身,冷冷地看著晉親王道,“降罪?那皇叔的意思是數罪併罰嗎?”
“臣不知還犯了何罪。”晉親王低聲回答。
欺君之罪板上釘釘,他並不反駁。
可其他的罪名並無實質性的證據,打死都不會認。
“你不知?”
女帝冷冷一笑道,“朕尊你為皇叔,難道你就是這麼欺瞞朕的嗎?”
“陛下,臣與王妃只是護子心切,一時糊塗……”
晉親王還沒說完,女帝就冷聲打斷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說著,她憤然起身,對晉親王怒目而視。
“尹棟從受災百姓的身上斂財就算了,可你明知如此,還收受賄賂,為其升遷鋪路,這跟幕後主使有何異!”
女帝的聲音震懾九霄,嚇得世子臉色慘白,一聲不敢吭。
“尹棟一事,臣的確冤枉,還望陛下明察。”晉親王連忙喊冤叫屈。
“都這時候了還喊冤!真是枉為父王對你的信任!”
女帝對上官玉兒沉聲道,“擬旨,從今日起收回晉親王輔政之權!”
“什麼……”
晉親王面色一驚,他的權力之所以龐大,正是因為先皇時期的信任。
由其輔理一部分政務,即便女帝登基,部分輔政權利依舊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貴為皇叔,欺君之罪雖不致死,但也絕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女帝趁機褫奪其輔政職權,再對付起來就好辦多了。
“什麼……”
晉親王面色一驚,他沒想到女帝竟然直接奪了他的輔政大權。
一旦失去權力,實力必然有所削弱。
尹棟事件又會連根拔起一大批人,到時候自己的勢力就不剩什麼了。
可此事事發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再加上欺君在先,也沒有任何反駁和辯解的餘地。
“世子入忠德寺誦經禮佛七年,為大武祈福。期間無朕允許,不得踏出忠德寺半步!”女帝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大殿之內。
“啊!”
晉王世子一聽頓時就傻眼了。
現在他不過才二十五歲的年紀,七年過後已經三十多了。
而且還要在忠德寺那種地方吃糠咽菜,不近女色。
對於堂堂世子來說,這種懲罰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相比下天牢來說,這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了。
若非是皇親國戚,更是夷三族的死罪!
“皇叔,卸任輔政大權後,您也在府邸之內好好歇息一段時間,有什麼要求就跟朕來提。”女帝淡淡道。
話雖平淡,但也不失為一種警告和短時間內的軟禁。
若再觸及女帝的底線,可就沒有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臣,遵旨……”
晉親王的牙都快咬碎了,可又不能不從。
“蔡卿,尹棟之死先不用查了,把其貪贓枉法的罪證和株連官員查辦即可!”
“遵旨!”
蔡禮自然明白女帝的用意,尹棟一案基本板上釘釘了。
女帝也提前處理了晉親王,剩下的只要剷除一些貪官汙吏就行了。
女帝吩咐完一切之後,大袖一甩,轉身離去,只留下沈川四人。
“沈川!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的鬼!”晉王世子對沈川怒吼道。
他雙目赤紅,彷彿要將沈川撕碎一般!
雖然沈川看似跟這件事毫無關係,但他就是有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川設下的圈套!
“喂,世子。您可別血口噴人啊,這些可跟我都沒關係。”
沈川笑容滿面地回答,臉上就差寫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