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湘很清楚這些農民的軟肋在哪裡。他認為只要這兩點拿捏好了,就不擔心這群人的家屬會翻了天去。
所以,他很有把握地點頭答應下來,說道:“譚市長您放心!這一塊我親自抓,保證出不了亂子!”
譚言禮看到嶽湘一副非常有把握的樣子,也就放下了一點壓力,但他還是細細地叮囑道:“縣政府的其他事情都要為這件事情讓路!
從辦公室抽調幾個水平不錯的,帶著維穩辦的人24小時駐紮在醫院,絲毫不得鬆懈。
不行,在醫院的領導力量還是有些單薄了,必須加強!你至少要放一名副縣長在醫院裡才行。
另外,遇到你不能直接處理的事情,都推到我這裡來。嶽老弟,我既然奉命監督你做善後工作,當然也會給予你適當的支援。”
嶽湘一看,譚市長連這些細節問題都考慮到了,當然明白,他這是真不放心,這就更加突出了目前善後工作的重要性。
於是,他再次向譚市長保證,善後工作不會出半點岔子,這些天他會一直守在市醫院,現場辦公。
“嗯!你要拿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不要表現的像現在這樣,很容易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很不好!”譚市長小聲說道:“死者家屬那裡不要怕花錢,這樣你安撫起他們來,要容易很多!”
當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兩條爆炸性的訊息轟動了眉山官場。
一條是前山鎮的鎮長候勇貴被雙規了。可怕的是,是被市紀委雙規的,這裡面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另一件事,就是眉山縣的知名企業家,縣人大代表,飛龍房地產公司的老闆王帥龍被送進了市局。
這兩件事對眉山官場的震動程度,要比今天的械鬥還要大。因為這兩個人,都是縣長嶽湘跟前的紅人。
大家都在密切地盯著嶽湘的動作,只要他嶽湘露出一絲慌亂,不用誰指揮,流言立刻就會滿天飛。
跟紅頂白,這就是官場常態。
當晚的十一點鐘,眉山縣委書記劉連山從京城夤夜趕回了縣委。
李懷節等在縣委辦公樓的門口,看著路燈下,劉書記踩著落葉的疲憊腳步,連忙迎了上去。
“小李,久等了啊!”劉書記帶著歉意地打著招呼,“走吧,上我那兒坐一坐!”
李懷節笑了笑,“也沒等多久,剛好借這個機會出來醒醒腦子!您這回來的很急促,晚飯吃了嗎?”
“飛機上對付了一口!情況怎麼樣?”
李懷節看了一眼跟在他身邊的辦公室副主任仲卿山,笑著說道:“我們去您辦公室慢慢談吧,情況,很有些複雜!”
劉書記的辦公室裡除了一個書架之外,並沒有多餘的裝飾,顯得很嚴肅。
接過仲卿山泡的茶,李懷節看了劉書記一眼,捧著茶杯聞著茶香。
“卿山你把今天田司長的要求羅列下,做成資料,明天去市裡用得上。順便把門關上。”
等到辦公室的門關好了,李懷節這才苦笑著說道:“劉書記,嶽縣長為我準備的歡迎會,在陰錯陽差之下,被我躲開了。
現在的事情鬧到這麼大,我已經頭痛怎麼自處才好!
您看,於公,我是眉山縣委的人,我的立場必須要維護眉山縣的官員形象;於私,我肯定不能放過嶽湘這樣的險惡小人。
這還不是最難做的,這兩者我還是有能力兼顧的。
無非就是多一點耐心,等到事態徹底平息之後,再拿出他嶽湘禍黨亂紀的證據交給組織。
時間上的早晚而已。
可是,現在死了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人是來護衛我的警察,這已經不是私人恩怨了。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
不能讓嶽湘立刻身敗名裂,我真的寢食難安。”
劉書記聽到這裡,擺擺手,神情嚴肅地說道:“嶽湘的這種做法,已經突破了我的底線,這是任何一名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容忍的!”
劉書記說到這裡,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語調沉凝地繼續說道:“當官的爭權奪利,這是官場的本質,可以理解。
但是,爭權奪利也是有規矩的。
什麼手段能用,什麼手段絕對不能用,我們必須給全縣廣大幹部隊伍劃下一條紅線。
我們要讓廣大幹部看到,只要他跨過這條紅線,下場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政治生命。
組織群眾上訪,煽動群眾械鬥,這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