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鋼書記找連山書記的事情,就是姚秘書長親口對我和仲主任說的。”
李懷節立刻反應過來了,好嘛,都喜歡看不要錢的熱鬧啊!
但,真相就這麼簡單嗎?
他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目前掌握的資訊,不足以支援李懷節對這件事情做判斷,但沒有關係,他有劉書記!
李懷節相信,許媽媽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劉書記講自己的事情。
準親戚嘛,總不至於對自己有什麼隱瞞的!
想到這裡,李懷節迅速做了決定,他對陳維新說道:“你聯絡下仲主任,就說我要向連山書記彙報工作。
還有,辦公室的事情你要多聽多看多想,凡事多問自己幾個為什麼,總沒有壞處。”
這既是勸導也是要求。陳維新當然明白,李副書記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參與到辦公室政治中去。
舉一反三的能力陳維新其實也不差,李副書記雖然沒有直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瞭,姚一謙秘書長要把搞辦公室政治當工作抓手呢!
“您是說,姚秘書長是一個搞辦公室政治的好手?”
李懷節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真正的鬥爭好手就是我剛才說的,多聽多看多想,多問自己幾個為什麼。
至於姚秘書長,我沒有怎麼接觸,不好判斷,或許這個只是他的一個小愛好呢?”
不是李懷節不願意點透這其中的關竅,而是說,考驗一個人的官場悟性就藏在這裡。
每一次頓悟,對於陳維新都是一次整體的提升。
匆匆吃完早飯,李懷節來到了劉連山的辦公室,看到他正在沙發前泡茶。
“來了啊!坐吧!”劉連山隨手一指沙發,“你和佳佳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說了,我妹妹昨晚和我說透了!
談談這個專案的進展吧!”
李懷節把裝置製造廠這個專案的諸多細節,簡要的說了說,最後總結道:“連山書記,這個專案要想在剩下的四個部門裡快速透過,離不開諮詢公司。
他們不但熟悉各大部委的具體情況,本身也對我們這個專案瞭如指掌。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對某些省領導的另有安排也是一種震懾力量。”
劉書記憂鬱地嘆了口氣,悠悠說道:“我其實是很反感這種形勢的!說一句難聽話,這和老上海灘的買辦經紀有什麼區別?
和資本主義國家的遊說經濟有什麼區別?”
李懷節卻不這麼認為,他放低了聲音說道:“連山書記,其實還是有區別的!這是一股建設的力量啊!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顛不破的真理。”
劉連山罕見地嚴肅說道:“目前是一股建設性的力量,但這股力量是會發展的,最終發展到能左右政策的決定也是可能的。
你說,我們怎麼能不防備他們呢?怎麼能夠團結他們呢?
這簡直就是姑息嘛!”
李懷節坐直了身體,語氣也嚴肅起來,他認真地說道:“連山書記,我們的政府是一黨執政的專制政府,他們可以成為各種政策之間的粘合劑和潤滑劑,絕對不可能左右我們的決策。
不等他們成長到這一步,就會被我們一棒子打死!
這是我們的制度優勢,您要對我們的制度有信心!”
劉連山十分詫異地看著李懷節,就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從一名官員身上看到過,他對我們的制度是如此的有優越感!
就連他的弟弟劉連海都沒有這種強烈的優越感!
在這一刻,劉連山沉默了。
沉默中,劉連山仔細回想著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的自我糾錯能力。
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黨一直都沒有停止這種自我糾錯的行為。
哪怕是連朱元璋這位明君裡的頂尖人物都束手無策的貪汙受賄現象,在我黨的大力高壓政策之下,也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收斂。
不可否認,這個制度優勢是真實存在的啊!
劉連山站起身,在辦公室的窗前停留了片刻,最終說道:“確實是我的認識不足。懷傑書記,在這件事情的操作上,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我支援!
這個專案在京城的運作,我會提議交給你去跑。
一方面你可以熟悉下國家部委的機關運作,積累一些人脈資源;另一方面,可以多和我們這一派的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