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在房間休息,被人從東院砸了塊石頭進房間了。李書記的房間在幾樓?”
鮑喜來不清楚李懷節住哪個房間,他在通知小徐,保護物件出了情況的同時,順嘴問了一句。
縣委招待所還是老式的園林結構。六七十年代的建築群都不高,最高的主賓樓也才三層。
小徐聽到這裡睡意全無,立刻答道:“三樓3219房間,我馬上趕過來!”
“嗯!你來一趟也好,幫著李書記換一個房間,注意資訊保密。另外,你們倆這幾天也要把警惕性提起來!
還好,今晚扔進來的是一塊石頭,要是扔一個汽油瓶或者雷管,咱們都要脫制服的!”
小徐是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治安管理上的業務骨幹,當然能理解鮑喜來這句話裡的擔憂。
事實上,他甚至要比鮑喜來還要緊張,因為現在是他在負責貼身保護李懷節。出了這樣的事,碰上不講道理的領導,寫一份檢討書都算是處分輕的。
在等小徐趕來的同時,鮑喜來也沒有閒著。他調出監控,尤其是東院和東院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仔細地看了一遍。
還真給他找到了線索,這個傻子是被人用車給送來的,車就停在院牆的馬路對面。
因為攝像頭的視角問題,車輛只拍到了下半截,能看到傻子是從一輛白色或者銀灰色的五菱麵包車上下來的。
到此,鮑喜來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次往李副書記的房間裡扔石塊,是一起有針對性的預謀演練。
看來對手還殘存著一絲絲理智,沒有直接扔雷管!
鮑喜來神情非常凝重。因為今晚的嚴打行動,肯定會刺激到對手。面對一個隨時都能發瘋,而且破壞力驚人的瘋子,誰都頭痛。
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鮑喜來不顧李懷節是否在休息,撥通了他的電話,要求上去坐一下,把當前嚴峻的安全形勢向他當面彙報清楚。
李懷節已經換了一個房間,以前的房間裡窗玻璃碎了,仲冬的晚上還是很涼的。
在接到鮑喜來的電話時,他還沒有睡呢,正在盤算著怎麼面對接下來更加惡劣的安全形勢。
李懷節也不傻,對手這種赤裸裸地警告手段他能看懂。
不過,他並不害怕!
不管是年輕氣盛也好,還是沒有見識過更陰暗狠毒的手段也好,李懷節認為,對手總不可能僱個槍手來把他幹掉。
倒不是說對手沒有僱傭槍手的實力,而是雙方沒有這麼高的仇恨值。
又不是殺父辱母的不共戴天之仇,不至於要搞到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地步。
說白了,現在的這種手段就是對手拿來嚇唬他李懷節的。
如果李懷節真的退縮了,在幹部隊伍清理工作上做點讓步,適當地拿出些補償措施,這個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他們不知道,李懷節是個天生犟種!
對手這種威脅恫嚇的手段,只會讓他更加堅持自己的做法。
把這種不擇手段的人留在公務員隊伍裡,是他這個分管黨建的副書記的最大失職,是對黨和人民的不負責任。
所以,在鮑喜來和小徐進房間之後,看到李懷節的表情,並沒有一般領導遇到這種事情之後的慌亂。
他異常鎮定。
“喜來縣長,小徐,這麼晚了還把你們叫來,主要是,我有了一個想法。”李懷節親自給兩人倒了杯熱水,“我不是專業的,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不是可行。所以要請你們來商量商量。”
小徐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窗玻璃被砸了是我們疏於防範了,調整保衛力量,堵住漏洞也就可以了。難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聽到這裡,小徐的精神頭來了。
和兩眼放光的小徐不同,鮑喜來一聽到李懷節說有自己的想法時,眼角狂跳,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湧上了心頭。
唉,這又是要出什麼餿主意了!
鮑喜來見識過各種領導的奇葩安保想法,不但不切合實際,甚至還直接拉低保衛水平。
畢竟安保這個東西,一切的基礎都建立在防範化解之上的,是有很強的專業要求的。
鮑喜來知道,這個時候勸領導打消這個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的領導,能保持理智的很少。
他苦笑一聲,說道:“懷節書記的批評意見肯定是寶貴的,我們肯定聽取嘛!您說!”
李懷節擺擺手,認真地說道:“怎麼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