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突然臨檢,沒有提前得到內部訊息的“快來”金融,還真讓經警查到一些東西。
在借貸人名單中,豁然發現了撞傷謝春來的肇事司機的名字。
負責給肇事司機放款的正是楊兵,和外逃的楊家兄弟兩人是堂兄弟。關鍵是,有一筆十五萬的款子,放款日期就是最近這幾天。
這很難讓幹警們不去聯想,開泥頭車肇事不是一起買兇殺人案。
這只是第一個收穫,第二個收穫是透過調查,這幾家小額貸公司的內部聊天記錄,經警部門不但找到了正在外逃的楊家兄弟的藏匿地點,還找到了九處非法拘禁場所。
經警部門當即把這兩個情況向上彙報。
在鮑喜來的親自安排下,刑警大隊分成兩路行動。
一路是連夜抓捕藏匿在外的楊家兄弟;另一路是分批搜查那九個非法拘禁場所,現場解救了四名被非法拘禁的青年。
其中還有一名女學生,拘禁現場那個悽慘的狀況,簡直叫人不忍直視。
“嚴打行動”是從晚上的十點鐘開始,到凌晨的一點半結束。
這期間,鮑喜來的手機鈴聲幾乎沒有停過。
認識的、不認識的;是朋友的,不是朋友的;是領導,不是領導的,都在打他的電話,從辦公室的座機到手機,甚至還有他家裡的固定電話。
其中還真有不少的電話,是東平市那邊的領導打過來的。包括東平市的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譚言禮、市委宣傳部部長範前進。
這些電話,鮑喜來一個都沒接聽。
明白的都明白,這次“嚴打行動”沒有人情講;裝不明白的,還繼續打電話的,鮑喜來就更不會接聽了。
接通了怎麼說都是不妥當,還有待價而沽的嫌疑。
這些東平市的電話,鮑喜來可以不接;但是,眉山縣的電話他是要接的。
第一個給他來電話的,就是縣政法委書記胡蕭山。
胡蕭山對鮑喜來很有意見,因為鮑喜來欺騙了他,在搞“嚴打行動”的時間上欺騙了他。
所以,胡蕭山在電話裡對鮑喜來就沒有往常那麼客氣。
“我說鮑縣長,再怎麼說我還是眉山縣委政法委書記吧!你們搞的這個‘嚴打行動’從程式上來講,你繞開政法委就是不合理的。”
鮑喜來很想懟回去。但,胡蕭山是縣委常委,是他鮑喜來的上級領導,懟回去影響不好控制。
面對胡蕭山的咄咄逼人,鮑喜來耐著性子彙報道:“蕭山書記,我在你的領導下,也幹了不少年的工作,基本程式我還能不懂嗎?
我懂,但我還要這樣做,其中的原因能說的話,我為什麼不說呢?!
所以,蕭山書記,請您原諒我們縣局這一回的先斬後奏了。”
鮑喜來自認為自己的姿態已經放的夠低,也把這中間的事情說明白了。胡蕭山作為一名縣委的領導,應該放下成見。
但,胡蕭山並沒有,他在電話裡的火氣似乎大的有點過頭。
就聽見他在電話裡說道:“你還明白你這麼做是先斬後奏啊!誰給你的權力讓你這麼做的!
別的不說,縣委常委會上說的很清楚,這次的嚴打物件是社會不安定分子,也就是罪犯。
不是讓你去打擊那些正經做生意的生意人,不是讓你去查抄正規金融公司的。
我跟你說,你今晚查抄的這幾家金融公司都是縣裡的納稅大戶,把他們整倒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鮑喜來面對胡蕭山的這種蠻橫指責,當然要加以辯駁啊。
“蕭山書記,我只是一名公安戰線上的工作人員,維護的是人民的安定團結,經濟上的責任不應該由我來承擔。
而且,我個人跟這幾家金融公司的老闆無冤無仇;查抄這幾家金融公司,我們公安局也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您說的我們要把那幾家金融公司整倒,這個是我不能承認的。”
胡蕭山聽到這裡,頭都大了。
這個鮑喜來,平時不都是挺聽招呼的嗎,怎麼今天突然就變臉了?!
不過,胡蕭山很快就反應過來,只怕鮑喜來也不看好他胡蕭山的將來,這才做出頂撞的舉動來。
想到這裡,胡蕭山的心氣也就沒了。
是啊!孟勇和李懷節都能上主席臺,這說明他們兩人在眉山掛新牌之後,肯定還是留在現在的位置上的,是當然的市委領導。
可剩下的七位沒有上臺的縣委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