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著臉,把一直面帶微笑的江浸月送出了房門。我當然沒有唱,一個大男人這般演唱在我看來十分的羞恥,這種感覺就好比在人注視下尿尿,尤其還是當著一個大美女的面,哪怕她揹著我或者我揹著她我都照樣尿不出來。如此這般,我愣是張嘴結舌一句沒唱出來,倒把老臉憋得通紅。
我只好說以後我教鳳凰,再讓鳳凰轉達給她好了。她瞧著我,笑意壓抑不住沁入眉眼,直到出門時都還是如此。她說道她自小痴迷歌舞,好歌好舞就是她的神兵利器。
我瞧著她喜不自勝總算顯出幾分真誠,縱然是使了一點小手段,倒也沒往心裡去。只覺得女人都是演技派,張無忌他媽有云: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個女人不但漂亮的要命,還是這個時代的專業演員,我只覺得自己被騙得不冤……
我送她走到院中,卻發現這裡聚了一大堆人,場上沒有人在比武,倒是胡伯似乎在指點兩個孩子武功,兩個孩子正一板一眼的照做,其他人都圍在一邊觀看。我大喜過望——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教武功,平日的一些基本功都是萬老頭在教,我便只教教內功,指點指點讀書。先前有人上門比武,我都讓他們都來圍觀,過後再叫到一起講解拆招罷了。
鄭初晴倒是有教一些簡單的劍法,但她畢竟年輕,本身也有不少顧忌,肯定是比不上胡百臂這樣的武林大家。我便趕緊叫住江浸月,問道:“江小姐,你看能不能讓胡百臂時常來指點指點孩子們的武功?呃,要不要拜師?”
江浸月面有難色,道:“鳳凰妹妹若時常來我這邊玩兒,我自然讓胡伯用心教她,哪裡用得著拜什麼師?只是盧家的小公子……”
我頓時了悟,胡伯是隔壁最重要的護院,不可能長時間的蹲在我院子裡,哪怕只有一牆之隔。文煉年紀雖然不大,但終究是個男子,出入隔壁總歸是不妥的。我略一沉吟,道:“只教鳳凰也是極好的。鳳凰學會了……”
江浸月輕笑出聲,斜睨了我一眼,道:“如此甚好,就是鳳凰妹妹……著實有些辛苦。”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嘿嘿賠笑兩聲。江浸月又道:“我看公子似乎對門戶之間沒什麼講究?”
我沉吟片刻,道:“我當然知道拜師從來不是小事,我自己雖不太在意,但也知道別人未必不在意。文煉與我有師徒之實,我自然傾囊相授,無論以後能不能全師徒之名,我也不甚在乎。江小姐平日也會教導鳳凰歌舞,她自小吃百家飯吃得慣了,是我疏忽,從未想過是否需要讓她拜小姐為師,若是需要……”
江浸月卻打斷了我:”公子胡說什麼,我把鳳凰當自己妹妹一般看待,姐妹之間相互傳授,哪裡還需要拜師?誒?盧家小公子沒有拜師嗎?”
其實我是想說,拜師好說,若要如學徒一般侍奉她左右,卻是休想。不拜又能學東西當然是最好。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我尚未收徒的原因。江浸月笑道:“原來如此,我本來還想,蒙公子傳授樂曲,也想拜公子為師來著……”
我哈哈大笑:“李某目不識譜,若還敢厚顏收歌舞大家為師,豈不惹天下人恥笑!”
江浸月聞言亦是掩嘴輕笑,方才在屋內的種種莫可名狀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此時我聽到有人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抬頭看過去,卻是鄭初晴坐在院子的另外一側眼神不善的盯著我。我有些詫異,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再一看,鄭初晴旁邊還坐著一個身形瘦弱的青年男子。
看來這是來了新的客人,看樣子是鄭家的人?那男子一直似笑非笑的瞧著我,我瞧著這男子眉目清秀,竟還頗有幾分眼熟,一時間有些詫異。待我走到近前,剛一開口:“貴客到訪……咦?”我總算看清楚了這男子是誰,趕緊改口道:“不知盧小姐大駕,有失遠迎。這……怎麼沒人叫我?”
我轉過頭來找夏煙和兩位媽媽,盧小姐卻道:“先生勿要客氣,是我聽說先生正在會客,我也沒什麼急事,便讓夏煙姑娘不要打擾先生。我也正好可以好好看看文煉。”
我苦笑道:“只恐怠慢了貴客。”我心底有些不悅,但面上未露分毫。今日竟然兩番來客都沒通報於我。夏煙低著頭走到我身邊,小聲道:“大小姐不讓通報,扯著少爺在一邊說話,奴婢本想偷偷來找老爺,卻聽到江小姐在唱歌,於是就……”
我頓時了悟,兩個媽媽一個盯著文煉,一個貼著胡伯。萬老頭和小馮都不在院子裡,想必是見了這麼多年輕女客都避開了。夏煙想來找我,卻以為我和江浸月正在歌舞作樂,不敢打擾。江浸月也走了過來,和鄭初晴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