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場也沒有閒人,誰會把此事洩露出去?”
這個問題其實我在上次夜戰武義元的時候就想到了。我估計盧家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鳳凰估計都想到了。我摸了摸文煉的頭,索性也問道:“那麼你來想一想,可能是誰走漏了風聲?目的又是什麼?”
文煉低頭思索,過了一會兒,便說道:“如果是陌上芳菲的人說出去的,那目的就是轉移注意力,讓肇郡李家找先生報復而不是他們。”
我笑著點了點頭,鳳凰卻突然跳了起來道:“怎麼可能!江姐姐不是這樣的人!”
崔媽媽也笑道:“少爺,老婆子也能保證,陌上芳菲是可以信任的,他們決計不會如此。”
文煉撓了撓頭道:“那我也想不明白了,咱們和李家都沒什麼道理洩露此事。”
我笑了笑,這事本來就不明朗,文煉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對文煉道:“你若想到了什麼,就來跟我討論討論。”文煉面露喜色,重重的應了一聲。
我輕咳一聲,道:“好了,事情現在大家也明白了,夏煙,楊媽媽,帶文煉和鳳凰下去洗漱,大家也都早些歇息吧。”
待到諸人一一都起身離開,果見鄭初晴還留在原地。我攤了攤手,道:“好吧,鄭姑娘,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鄭初晴卻道:“先生,你也要小心盧家!”
鄭初晴之前陪著盧庭鈺聽了全程,卻一言未發,我“咦”了一聲,道:“你白天可是去盧家聽到了什麼風聲?”
鄭初晴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盧家表妹應該已經跟先生說過了。”
我問她:“你鄭家,會不會為盧將軍求情?”
鄭初晴默了半晌,道:“我平日醉心習武,沒有人跟我講過朝堂上的事。”
我想了想,還是道:“我也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我知道,朝堂上極少有簡單直接的事。若其他世家幫盧將軍求情,未必是好事,反而可能更糟。比如如果有人認為其他世家幫盧將軍求情顯得太過親密,引了上面的猜忌,那事情可能就要弄巧成拙了。”這個說法當然只是比較淺顯的政治思路,但其中能做文章的角度卻非常之多。
鄭初晴自然是無言以對。
我繼續道:“還有就是其實我一直以來就有一個疑問,將軍府……為什麼會是將軍府?盧將軍為什麼駐地就在樊陽,這裡可是盧家的地頭。”
鄭初晴面現迷惘之色,低低唸了兩遍:“……先生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突然覺得自己瞭解的東西太少了,以前真是埋頭過日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接觸到這些問題,也從來沒去想過這事竟然如此的不合理!我上輩子讀一些史書時,也曾讀到過這樣的說法:封建時代的官員人事任職,是有迴避制度的。一般來說就是三種,親屬迴避、地域迴避和職務迴避。
這三條我已經記不清楚具體細則,時代不同我也無法和如今的現實一一對應。但很明顯能看到的是,盧將軍作為盧家子弟,在樊陽盧氏的老家駐地並開府,是非常不合情理的。最起碼在親屬迴避和地域迴避這兩條上就非常的可疑,更別提我還曾在將軍府內外見到過大量出入與駐留的正經官兵了。
我嘆了口氣,資訊不對稱,很多東西又在臺面之下,憑空想象是猜不出來的。不過鄭初晴顯然也是好意,我便道:“好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會小心此事,有備無患嘛。你今天去鄭家,就是聽了此事?”
鄭初晴點了點頭,道:“嗯,叔父找人叫了我和明遠還有七姐一齊去了將軍府,庭鈺表妹帶了我們一起回了盧家在城外的祖宅——卻沒看到我叔父。庭鈺表妹得了訊息後就立即央我陪她去見先生。”
我“嗯”了一聲,想起之前文煉的猜測,突然來了興致,便把那天的戰三虎的實況,細細的和鄭初晴講了一遍,然後便問她:“你也來猜猜看,是誰走漏了風聲?”
鄭初晴有些困惑,道:“我不明白先生為何在意這個,還以為先生就是在考一考文煉罷了。江湖上本來就易起流言,比如有人事後說漏了嘴,又比如隔牆有耳,有人聽到了。隔壁雖然只是陌上芳菲的一家別院,但總歸是有下人僕從的。”
其實她說的也有道理,我最開始在屋外凝神探聽的時候,確實屋子附近是沒有人的,但後來進了屋子扯皮和比鬥,就只能顧眼前事了。我想想也覺得鄭初晴說的話有道理,糾結這個並沒什麼用,猜測將軍府的由來對我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一切都只是我我瞎琢磨罷了。我決定不在陷入這些胡思亂想,又總覺得心中隱隱有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