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把書中“桃花島慘案”簡單的講了一遍給她聽,江南七怪中的南希仁臨死之前也曾寫了一個尚未寫完的字,起首一橫一豎,正是一個“十”字。郭靖最開始以為是“黃”字的起首,認定兇手是黃藥師;黃蓉最開始以為是“裘”字的起首,猜測兇手可能是裘千仞;而最終正確答案是“楊”字,兇手是楊康。那麼江浸月留給我的“十”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崔翊君當即有所悟,道:“江姑娘莫不是就是想寫“柏嶺”的“柏”字?她是想勸你趕緊去柏嶺,跟她對你的示警所說的話一致。”
這麼簡單?那江浸月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嘛,那麼用力掐老子做什麼,媽的真的是很疼啊。崔翊君又道:“要麼就是個“李”字,提醒老爺提防肇郡李家的人……”她這個猜測也有幾分道理,因為思來想去,跟我有過節的,無非就是肇郡和天門派的人了。
我有些沒好氣的道:“我看搞不好也是個“楊”字,那明州楊平章與我有奪妻之恨,這可是不共戴天吶……”
崔翊君臉上紅雲簇起,然後又一下變得煞白,下一秒就聽到“撲通”一聲,已經跪在我面前了,把我嚇了一大跳。然後她一個響亮的頭磕在了地上,傳來一聲悶悶的哭音:“老爺,奴婢從來就是老爺的人,這可不能胡說啊……”
我哭笑不得,頓悟這種玩笑在這時代可不能瞎開,趕緊一把扶起了她。只見她面容慘淡,滿臉是淚,額頭上居然已經有了一小片淤青,媽的這也太嚇人了。我氣道:“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別動不動就這麼大動靜行不行……明天還有客人要來,就算沒客人,孩子們瞧見了一準以為我罰你了。”
崔翊君低低應了聲“是”,然後便不在言語了,只默默的抹淚。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聽到了我之前在外面調侃江浸月的最後幾句話了。今晚也不知道我這是撞了什麼運,看了一晚的美人垂淚。好在兩位姑娘都是貨真價實的美人……我倒也不覺虧。
只是好端端的討論示警資訊,眼下這麼一攪和,頓時氣氛便有些古怪。按理說我先應該把美人兒摟在懷裡一番勸慰,這事我也不是不拿手,但就是覺得尷尬。我和她始終還是隔了一層,也不夠熟悉,不然也不至於開個玩笑鬧這麼大一花臉。好在她本身倒也不是那等悽悽切切黏黏糊糊的女人,只靜靜站在旁邊吸著鼻子。
這麼晚了我也不想去驚動崔媽媽,便讓她去拿了塊溼毛巾過來。我拿在手上,運功在她額頭上揉了好一會兒。我寒冰勁練得極少,不太熟練,效果似乎瞧著也不是太明顯。她低聲說,若是明早沒消就上點妝蓋一蓋便好。
我嘆了口氣,停了手,索性還是埋頭鑽研手心裡的資訊去了。我苦思半晌,搖了搖頭道:“我看她就想寫一個“走”字,勸我趕緊離開,柏嶺只不過是一個託詞罷了。”這些解釋一個比一個牽強,我甚至都不確定江浸月到底想說什麼,這個資訊到底是不是示警。
崔翊君估摸是調整好了,開口道:“老爺倒也不必著急,我思來想去,老爺得罪人雖然不少,但並沒有生死大敵。江姑娘或許只是因為她自己的遭遇嚇破了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