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自下個不停,原本熱鬧的街頭現在只有伶仃少少幾個趕路人在慌張躲雨,整條街道給人一種莫名蕭瑟的孤寂感。
東丈跳下碼頭倉庫後便一路貼著屋簷奔走,其身形當真是快若鬼魅,一個趴著視窗憂愁的盯著外面大雨的懷春少女忽覺一股冷厲的勁風一晃而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往窗外探出小腦袋左右看去,可這條大街除了被狂風吹動而獵獵作響的一干農具外無一人影。
“娘!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飄過?”少女不死心的對坐在門口借光織布的孃親大聲問道。
“你這傻孩子,話本戲曲看多了罷,這大雨紛紛的,誰不在自個家中躲雨,有那閒工夫出來晃盪的?”低著頭認真織布的婦人頭也不抬的對自己的傻孩子嗔道。
“奇怪,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嗎,可那真的就是一個人啊....”自己孃親雖然否認了自己,但還處在愛做夢年紀的少女仍舊堅持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得又想起了話本里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盯著外面白茫茫的大雨,託著腮又沉浸在了自己的白日夢中。
少女有一點卻是想錯了,剛剛一晃而過的人影並不是什麼大俠,而是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對某些人來說,東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比反派更加的反派。
而剛剛快速掠過少女家屋簷底下的人影自然就是受了傷的東丈了,九陽神功確實非常神奇,大成之後體內的內力自行運轉,生生不息,可以抵禦反彈諸多外力,但卻並不包括弓弩箭矢,肉體凡胎,被人用刀捅還是會流血還是會受傷。
如果把金老爺子的內力比作力氣的話,九陽神功比普通內功心法只不過是多了一些特性罷了,也可叫做被動技能。
雖然九陽神功療傷自愈的速度非常快,但你也得看是什麼傷,內傷自然是一般功法比不了的,可現在東丈受的是流血掉肉的外傷,箭矢頭上可是有著倒鉤的,雖說箭矢刺入身體的瞬間已被肌肉緊緊夾住沒讓它傷到肺腑。
但在東丈一一把箭矢拔出的時候那倒鉤可是也帶出了不少血肉的,血是止住了,但那些缺了肉的傷口卻還需用藥小心包紮靜養才能慢慢恢復。
抬頭看了看這鬼天氣,東丈心知自己的傷口再不快點處理可能就要感染了,客棧是不能去住了,鬼知道那幫朝廷鷹犬會不會挨家挨戶的去盤查,抬眼看向街道對面拐角處,一個大門虛掩著的仁和堂,東丈眼睛一亮,繼而悄無聲息的往那邊飄然而去。
仁和堂內,只一老一小兩人,老的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老翁,小的那個年紀應有十六七歲,只比東丈小几歲。
此刻正無聊的盯著外面下個不停的暴雨索然無趣的對在裡堂忙著撿藥的老翁說道:“爺爺,你說這雨還得下到什麼時候啊,今天咱可還一單生意都沒做成呢。”
“心浮氣躁,心浮氣躁,說的就是你,爺爺跟你說了多少遍,為醫者要穩重,穩重,切莫貪功急進,這是大忌。”老翁恨鐵不成鋼的盯了眼站在門口的少年語重心長的說道。
跟後抬頭往虛掩著的大門看去,又道:“該停的時候它自然就會停了,醫經背全了沒有,沒有就給我看書去,別一天天的無所事事,將來這家店還得指望你呢。”
“哦~”少年縮了縮腦袋轉身乖巧的看書去了,興許是為了省錢,昏暗的屋內兩爺孫都不捨得點上蠟燭,少年搬來一隻小凳子手捧書籍就坐在門邊藉著微弱的光亮搖頭晃腦的看起了書。
老翁抬頭看了眼認真看書的少年這才微微一笑繼續挑撿自己的藥材,而兩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安靜的屋內已經無聲無息的多了第三個人,那便是東丈了。
此時安靜盤坐在房樑上的東丈默運九陽神功只一會的時間就把全身溼漉漉的衣服給烘乾了,便連頭髮都已經不在溼漉,對方才底下爺孫兩的對話自然也是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微微一笑,東丈無聲無息的就飄下了房梁,來到了藥櫃這裡,曾學過了一年半載的藥理醫術,東丈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傷該需要用什麼藥,快速的把自己需要的藥材一一撿出用乾布一包迅速就往後堂竄去。
而此刻正在低頭挑撿著藥材的老翁彷彿心中有感般,抬起老眼昏花的雙眼看向了靜悄悄的藥櫃,只見此刻櫃檯上悄然躺著一錠反著光的銀子。
“咦?臺上怎麼會有一錠銀子?”起身倒水的少年也發現了櫃檯上的銀子逐好奇的問道。
老翁默默的收回眼神:“這是剛才爺爺放上去的,你收好罷。”
“嗯?爺爺你什麼時候放的,我怎麼不知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