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抓住手機,不停地旋轉。
之前,她發了好幾條資訊,我都沒回復。現在,收了禮物,尤其是珍貴的天麻,再怎麼說,也該說一句謝謝,這是必要的禮節。
我想了很久,最後把手機放在床上。翻過身來,把頭埋在被子裡。
隨後好幾天,我害怕觸景生情,更害怕面對冬夏,面對我未曾見過的“姐夫”,每天都很晚才回租房。
有個晚上,我甚至跑去曹超租房,借住了一宿。
當夜,什麼都沒幹,也沒去外面吃飯。曹超叫了麻辣燙,送到租屋來,我們面對面坐著,暢聊很晚。
當然,主要是他講,我聽。
在西麗被阿珍欺騙後,他消沉了數日,又重振雄風,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新來的前臺身上。
那位前臺姑娘,才二十出頭,大學畢業,看起來不經世事。至少,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未被塵世汙泥沾染的荷花模樣。
然而,相熟以後,曹超就發現,她奔放熱情,像一支豔麗飽滿的紅杏。
曹超原以為,在阿珍那裡的物質損失,會在前臺姑娘這裡,得到另外一種形式的彌補。
誰知,他意欲更進一步時,前臺姑娘又把他的手緊緊按住了。她的要求並不高。只是,以曹超現有的條件,還遠不能達到她的要求。
當然,這裡所指的“要求”,只單純代表物質。
談到這裡,曹超問起冬夏的事:“你們分別這麼久,正好比久別勝新婚,進展如何啊。”
我恨恨地說:“對呀,她夜夜當新娘,可幸福了。”
曹超見我情緒不對,忙問我咋了?我與朱玲瓏的事,仍處於保密階段,沒對她講。
我假裝低頭翻尋東西,淡淡地說:“她找了個男人,估計很快就要結婚了。”
“什麼?不太可能吧。”曹超明顯很驚訝。
我說:“你有她微信,她在朋友圈秀過恩愛,你難道不知道?”
最開始,加上冬夏微信後,我翻看了她所有動態。其中好幾條,曹超都作了評論,和她互動。
略有奇怪的是,自打我給冬夏點過一次贊後,曹超就從她的朋友圈裡消失了。
曹超拿出手機,一番鼓搗,找出冬夏的動態,遞給我:“哪有什麼秀恩愛。你看,不都是些山村風物,小貓小狗的圖片麼?”
我接過手機,劃拉到底,奇怪的是,不但沒找到“姐夫”的照片,連帶那些代表她幸福喜悅的小照片,也統統不見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開啟自己的手機,調出她的微信,比對她的微信名。
暱稱和頭像可以作偽,但id造不了假。事實證明,兩個微信的id一模一樣。
那一刻,我有些懵。難道我穿越了?
我不信邪,用我手機點開朋友圈,結果,那些動態一樣不少,全都在。
我驚呆了。搶來曹超的手機,兩相一對比,終於明白,冬夏的朋友圈,設定了部分人可見。
“想不到啊,女人心思太多了。”現在,輪到曹超感慨了。這是為什麼呢?我合上手機,實在沒能想明白。
那天晚上,我擠在曹超租房客廳的沙發上,胡思亂想了一夜。
朱玲瓏幾次來資訊,我也只“嗯、啊、哦、好”給予答覆,連我自己,也覺得有些敷衍了。
好在朱玲瓏本身常有奇異之舉,對於我的異樣,也就不以為意了。
早上起床,我和曹超一起,去吃了份湯粉。
那家湯味店,由一對中年夫婦經營。
老闆在後廚張羅,老闆娘拋頭露面。婦人有著好看的腰肢,笑容也甜。
曹超是熟客,走到店裡,坐下時,不時和她打著招呼。
我心中暗想,曹超真是個人才。雖無多少積蓄,但在兒女情長之事上,倒積累了許多人幾輩子都得不來的經驗。
席間,我和曹超聊著天,不知怎麼提到了朱玲瓏,曹超說:“這個女人太精明,你小心著點。”
我假裝調侃:“莫不成,你吃過她的虧?”
曹超說:“嗨,你說啥呢。”
我問:“那你怎麼詆譭她,不像你平時的風格哦。”
的確,曹超從來沒跟我講過女人的壞話。當然,除了阿珍。
曹超說:“跟你扯不清,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便察覺到,他倆之間,肯定有些講不清的關係。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