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渾身滾燙,整個人像著了火一樣。
有那麼一刻,我很想湊近過去,俯在她耳邊輕語,告訴她,這些日子,我的煎熬與糾結;告訴她,這些日子,我內心的思念與痛苦。
她穿一件粉色裙子,目光裡,有許多我不曾見過的柔情,似乎在鼓勵我,勇敢一點,離她更近一點。
我慢慢低頭,向那枝花邊靠近。但在接近她的過程中,朱玲瓏突然從我腦海中冒了出來。
與此同時,“姐夫”也一起跳出來。
兩個人物在我腦海中打架,終於將我從虛幻之境拉扯出來。
我放開冬夏,滿面羞慚,問她:“你怎麼了?”
我這句話,純屬多餘。只不過,無話找話罷了。
冬夏理了理衣襬,淡淡地說:“沒事,感冒而已。”
我端起水杯,一飲而盡,過了一會兒,才說:“姐夫呢,你生病了,他怎麼不在家?”
冬夏略有訝異:“我生病,與我姐夫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他在老家,不在深圳。”
我問:“不是我姐夫麼,怎麼成了你姐夫?”
冬夏露出一絲絲笑,蒼白的臉頰,有了些動容:“本來就是我姐夫呀,啥時候成你姐夫了。”
“你姐夫?”
“對啊。我姐姐終於找到一個對的人,挺不容易的。”
聽冬夏這麼一講,我迅速回憶往事,才明白,我可能誤解她了。但心裡還有個疑問,於是問她:“你以前不說你是長女麼?”
“對呀。可不代表我沒姐姐吧。她不是我親姐姐,是堂姐。雖不是親姐妹,但關係勝過親姐妹。”
原來如此!
我搞了個大烏龍,開始懊惱。
如果沒有這個誤會,我就不會中了朱玲瓏的愛情圈套。
只是,事已至此,後悔已沒有用了。
我呆怔一地,臉色蒼白。
冬夏見狀,開玩笑問道:“你怎麼了,莫不是我的高燒,傳染給你了。難怪,我現在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原來,高燒是可以傳染的,傳給了別人,原來的病人,就輕鬆了。”
我沒理會這個問題,只問她:“那你朋友圈裡發的那些照片,是啥子意思呢?”
聽我這麼一問,冬夏突然嬌羞起來。
過了好一陣,她才開口:“女子思春時,總會作些事,讓喜愛的人,看見。”
這話,有點深奧,起先,我不明其意,正欲再問,突然想到曹超。
他看不到冬夏的那些動態。結合,冬夏這句話,那麼,是不是代表,她拍的那些照片,發的那些動態,無非只是向我傳遞出一種訊號。
女人嘛,畢竟有些矜持,不能太直接大膽,所以採用隱諱的辦法。
誰知道呢,碰巧在此之前,她發過一張她堂姐夫的照片,讓我誤會了冬夏,以為她早就有了白馬王子。
悲痛之餘,我與朱玲瓏談起了戀愛。
表面看來,是朱玲瓏主動安排,是她主動示好,是她引導我入局在先。但其實,真正的原因,無非不過我想報復冬夏罷了。
然而,這些事我無法對她講。
“她怎麼樣?”冬夏看起來好了很多,臉上逐漸恢復了神采。
“誰怎麼樣?”我下意識地問。
“你女朋友啊。”冬夏眸子裡閃出一道光。
我說:“說那樣吧,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冬夏說:“亂說話,她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我說:“實事求是嘛。我又沒講假話。”
冬夏微微低頭,淺眉吟笑。有一縷頭髮,耷拉下來,遮住了她左半眼眸。其狀,甚是好看。
我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好美。”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我掃了一眼,朱玲瓏打來的,直接結束通話。
才掛,鈴聲又響起來。冬夏猜到了誰來的電話,勸我說:“接電話吧,別讓她著急。”
我站起來,走到一邊,悄聲說話。原來,朱玲瓏家中有了來客,讓我幫她去超市,帶包姨媽巾回去。
我應承下來,說要晚點。她答不急。
掛掉電話,中間隔了個朱玲瓏,我倆相顧無言。儘管如此,我坐在沙發上,仍不想離開。
隔了七八分鐘,冬夏說:“你快去吧,要不然,她會著急的。”
我說:“你別擔心。”
沒了別的話題,我便起身,去看她牆上的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