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班,剛走到一樓,梅小姐打來電話:“有空嗎,大才子。”
梅小姐的電話,讓我很吃驚。而且,從語氣中,聽得出來,她此次來電,並非工作。
我笑答:“梅助理,有啥指示,安排就是。”
梅小姐說:“啥指示啊,快莫嘲笑我了。”
不等我接話,頓了一下,她接著說:“夜市新開一家烤魚店,不知能否有幸,邀請你一起品嚐。”
我說:“大美女相邀,榮幸之至啊。”
梅小姐樂不可支:“啥美人啊,人老珠黃嘍。”
我說:“今天真不湊巧,我與人有約了。改天,我請你,向你賠罪,可好?”
梅小姐說:“知道你是大忙人,好吧,那就再約時間。”
我說:“說好了,我請客。”
梅小姐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你表妹的事,可別忘了,儘快把簡歷發來,好儘早安排。”
我說:“好咧。感謝。”
掛掉電話,我想,梅小姐主動降低姿態,應該與趙總有關。自打上次,幫趙總辦完那件事,趙總多次言語暗示,讓我好好幹,他絕不虧待自己人。
尤其,講到“自己人”時,他加重了語氣。
趙總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梅小姐作為趙總助理,這麼多年,早就學會察言觀色,見風向不對,便拉我結盟。
無論如何,對我而言,這都是好事。
邁步去食堂,簡單吃了些飯,便回租房而去。
在路上,或許心情大好,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哼起了歌謠。
行至租房,拿起房卡,正欲刷一樓大門,就聽到背後有人喊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杏花。
她一臉明媚:“啥喜事啊,這麼開心。”
杏花穿一件白襯衣,能清楚地看到,罩杯的紅顏色。
我說:“哪有什麼喜事,完成了一項工作,瞎開心。”
杏花說:“這樣的工作,真幸福啊。哪像我們,賣苦力的。”
我問她:“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杏花說:“最近行情不好,可能要失業了。”我想起上午時,在梅小姐的方案上,看到舍管一職,也需新聘。
我想,若讓杏花去當舍管,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也只是想一想,畢竟,我不能為工作的事,要求梅小姐既安排小嫣,又安排杏花。
再說了,杏花有什麼打算,願不願意去當舍管,還是個未知數呢。我若冒然提出,說不定會惹下笑話。於是,按下不表。
開了門,我作了個請的姿勢:“女士優先,尤其是杏花嫂這樣的美人。”
杏花自嘲:“中年美少女是吧。”
所謂中年美少女,其實是網上的梗。這也證明,杏花關注熱點,緊貼時代。
當然,她才四十左右,還處於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齡段。
杏花並不客氣,走在樓梯上,不時回頭,笑著我講幾句話。
來到三樓,告了別,杏花獨自上樓,望著她的背影,我又一次想起,她和老宋來看房那天,拿了鑰匙,兩人歡天喜地,老宋有些急切,那一雙手,實在沒忍住,在樓梯間,便玩起小動作。
目送杏花離開,消失不見,我才進屋。
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想起這段時間,雖然受了朱玲瓏的欺騙,但在別的事情上,倒多有收穫,福禍相抵,甚至,福氣之事還有些盈餘。喝了半杯水,開啟手機,放了一首任素汐的歌,開始踩著節拍,收拾房子。
八點鐘,d姐就要光臨,我得把房間清理一遍。雖然,週六晚上,她早就來過,但那時我醉了。如今,她再度光臨,我得好好表現。
客廳倒還好,我只把書架上的書,重新擺正放好,又將幾本我自認為重要的書,擺在顯眼位置。
上一回,借給素琴的《包法利夫人》,她早就退回來了。之前,隨意扔在底層。此刻,我抽出來,特意放在桌上,當成枕邊讀物。
至於臥室,最主要的,只是把被單疊放平整。處置好細節,再用拖把,拖了地,再找出一支淡淡的香水,灑在房間裡。
處理好一切,看看錶,已經七點半了。
時間愈近,想著d姐要來了,我變得緊張起來。好像她來看我,註定會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七點五十時,我燒好水,煮了一壺茶。茶葉是雷姨贈我的,一餅熟普。
離八點差五分時,有人在樓下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