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躺下,不知過了多久,喉嚨像著了火,幹而澀,我欲起身,找水來喝。
可渾身無力,好不容易從床爬起來,卻站立不穩,頭暈沉沉的,頭重腳輕,沒邁一步,便跌倒在床上。
我仰躺下來,摸了摸額頭,像燒紅的鐵塊一樣,滾燙滾燙。
我在床上摸索搜尋,終於在床邊一角,找到了手機。手機屏碎了一塊,我才想起,從夜市離席時,我沒抓穩手機,掉落在地上。
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了這些。我得趕緊打電話,找大石來幫我。我飲酒醉了,他了解情況。
然而,原本在手指間揮灑自如的手機,此刻彷彿有千斤重,我不得側身,將手機靠在床上。
解鎖好幾次,才開啟螢幕,又一番搜找,尋到大石的名字,撥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許久,硬是沒人接。深更半夜,大石沒及時接聽,倒能理解。關鍵在於,我怕他調成靜音模式,就麻煩了。
不知響了多久,仍沒人接電話。
我掛掉電話,改為打曹超的手機。
曹超倒是靠譜,又或者他睡眠淺,響了幾聲鈴,話筒裡就傳來他的聲音。
只是,有些迷糊。顯然,被我夢中吵醒不悅。待得知我發了高燒,渾身綿軟無力,他立馬換了態度,讓我稍候,他馬上過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
好兄弟還得是曹超,靠譜。
我再次起身,扶牆挪步,來到客廳,開啟門拴。
誰知,敲門人不是曹超,而是住我對門的朱玲瓏。那個我剛租房,她就來敲門,和我套近乎的女鄰居。
她穿一身連衣睡裙,頭髮隨意捆著,額頭上,散亂著幾綹頭髮。
我有些奇怪,問:“怎麼是你?”
朱玲瓏說:“你不是病了麼?我接到電話,說讓我來看看你。”
我心裡一驚,我明明給曹超打的電話,難不成打錯了。
我正在疑慮,朱玲瓏已經進到屋裡,她扶我在沙發上坐下,摸了摸我的額頭,嚇了大跳:“媽呀,燒成這樣了。”
我指著飲水機喊:“渴,我渴。”
飲水機上,水桶裡已經空空如也。朱玲瓏望一眼牆角,讓我稍候。她迅疾轉身,出門而去。
兩分鐘後,她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桶5升的純淨水,一隻燒水的壺。
她給我倒一杯水,手裡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粒藥,說是退燒藥。
她舉起杯和藥,讓我張嘴,把藥送到嘴,又餵我吃了藥。
接著,將水倒進水壺,去燒開水,還說我生病了,不能喝涼水。
忙完這一切,朱玲瓏起身,開啟冰箱。
我以為,她要找吃的。誰知,她沒找到滿意的,關上冰箱門,問我:“你家沒冰塊?”
我輕輕搖了搖頭。“你等會兒。”
朱玲瓏再次出門,去了她家。不一會兒,又回來了,一隻手拿著兩塊厚厚的塊,另一隻手拿著一塊毛巾。
她走到沙發邊,挨著我坐下,讓我仰躺下來,她給我降降溫。
人生了病,自然得乖乖聽話。我順從地躺下來,朱玲瓏用毛巾,包住冰塊,敷在我額頭上。過兩分鐘,就換一個地方。
反覆幾次,我的額頭、面部以及脖頸,都被她用冰塊敷過。
平時,朱玲瓏大大咧咧的,但看得出來,她挺會照顧人,手法嫻熟,又極其小心。
敷脖頸時,朱玲瓏微微低頭,神情專注。
似乎早就忘記了,此前她和我開過不少大膽的玩笑。
吃了藥,她又以物理方式幫我降溫,漸漸地,我沒那麼難受了。
敷完冰塊,她去洗手間,洗好毛巾,又打來一盆水,幫我洗臉。
洗罷臉,又幫我擦拭手臂和腿腳。我離她如此之近,近到可以聞到她吐氣如蘭的芬芳,能聞到她的心跳。
她低著頭,有好幾回,她的頭髮滑過我的臉角、胳膊。
在她的額角,還有幾縷頭髮,旁逸斜出地跑到了別處。
我很想伸手,幫她捋一捋,將它們歸整到合適的位置,讓它們回到大部隊。然而,我手臂綿軟,抬臂向上,更需用力。
我腦中只有這麼一個閃念,很快就摁住了,並沒有真的付諸行動。
期間,朱玲瓏坐在我身邊,半扶住我,餵我喝了好幾杯溫開水。
我的頭枕在她的胳膊彎裡,不可避免地,與敏感地帶有了接觸。朱玲瓏一點沒有扭捏作態,她的行為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