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織！”

“真織！！”

“真織！！！”

失魂的叫喊在洞穴裡迴盪，最在乎之人的消失剝奪了林夏的理智，他大叫著，撕扯著剛好的喉嚨，好似這樣就能把她的靈魂叫回來一樣。

諾冷冷地看著他，任由他發瘋。

不知瘋了多久林夏突然看向洞外的光，眼眸裡渙散的光突然集中在一起，他跑出了洞外，一路朝木屋跑去。

昨日的禁忌讓林夏的身體如沒了骨頭一般，沒跑幾步那脆弱的骨頭就發出聲響，一路上磕磕絆絆摔得渾身是泥。

來到了破舊的小屋，裡面卻空無一人，無處發洩的他在陳蘭芳房間裡砸來砸去，“陳蘭芬！你出來！”

梳子，櫃子，瓶瓶罐罐，散了一地，在他推到那木櫃時，竟摔倒在了地上，癱軟的身體如散架了一般，地上的碎屑扎破了他的手掌，身上結實的肌肉變成了累贅。

他如廢人一般倚在牆上，別說真氣沒了，就是普通的握緊拳頭他都做不到，他渾身的氣散成一團，根本無法集中。

“呵呵呵……”

自嘲的笑聲毫無生機，無法想象這是從二十歲人嘴裡發出。

“找到老巫婆又有什麼用，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別說殺她，就是傷她都做不到。”

看著心死一般的林夏，諾靜靜呆在他的身旁，想要安撫他的手懸在半空。

突然的轉頭讓林夏碰到那若即若離的手，林夏順著手指方向看去，一黑一藍的眼眸讓林夏崩潰的傷口不斷擴大。

“這藍眼睛是真織的嗎？”

諾看向他，絕望裡還帶著一絲溫柔的眼眸，另諾心疼，她知道這一刻他還想著她的姐姐，林夏這一刻是把自己當成了姐姐的替代品。

“是的，這隻眼睛是姐姐給我的……”

林夏撐起無力的身體，一點點朝諾的方向靠去，他摸著諾的臉將自己的眼睛貼在那藍色瞳孔之上，佔據他眼裡的世界，好似又見到了她一般。

“織兒在哪？”

冷不丁的一句讓諾的心縮了一下，她害怕地後退一步，銳利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她死了……”

“那屍體呢？”

還在死死支撐的眼眸，讓諾不忍再說下去。

“我問你她的屍體呢？”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你能讓姐姐復活嗎？”

“她沒死對不對？”

諾瞳孔猛地一縮，不再與她對視，“我說她死了，你聽不懂嗎？”

“那你帶我去見織兒的屍體，我要最後看她一眼。”

“果然和師父說的一樣……”

諾悽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信封，遞給了林夏。

林夏連忙拆開信，陳蘭芳的字跡讓林夏心臟猛跳，心裡帶著最後一絲奢求。

【夏兒，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恨我，但外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道那丫頭喜歡你，我利用她對你的愛，讓她為你付出生命。

不是外婆想讓她死，而是你們之間只能活一個，她是失敗的人蠱，即使我不殺她，她最多也只有四年的生命，四年內她不吃了你，必死無疑。

我知道她捨不得吃了你，雖然我能確定她現在對你的愛，但我確定不了她四年後，還是否會願意為你付出生命。

外婆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與其總要別離，不如現在斬斷，長痛不如短痛，你遲早會明白外婆對你的好的。

我知道你現在還放不下這個丫頭，如果你還想再見她最後一面。

去找胡中月父，替我殺了他！】

……

亦真亦假的信被林夏握成了一團，佈滿裂痕的玉墜出現在林夏的手掌，毫無表情的面容下，是他起了殺意的心。

諾冰冷的聲音裡帶著絲絲溫度，“你可以不管這封信，上一代的恩怨對你來說太沉重了。”

此番話讓林夏詫異無比，她看著一黑一藍的瞳孔，裡面帶著難得的溫度，“你是在關心我嗎？”

只在一秒諾眼裡的溫度就消失了，“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在被利用罷了。”

“你不是一直以我外婆為主嗎，這可是她要我完成的事，你為什麼要勸我？”

諾絕美的面容浮出了悽然，如獨自盛開的冰雪蓮凋謝了一般，“那是以前了，自從那一晚你看了我面容後，我就不再只是伺候師父的徒兒了……”

對方話裡的漠然，讓林夏更加堅定心中的信念。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