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就拿刀對著師父嗎?”
寒芒不斷放大蒼老的面龐,毫無驚恐的神色像是知道林夏的意圖,他一動不動,匕首抵在皮包骨的脖子上。
“老頭,你知道我是來取你命的吧,十五年前你可算到你有今天?”
胡中月笑著看向林夏,寵愛的眼神如陳蘭芳一樣,只是少了份偏執。
“時間過得真快,都長成能迷倒女人的小夥子了,是有遺傳到我的神韻,真是我的後人。”
林夏對視年已過百的老人,渾濁的瞳孔不斷顫抖,好似看清他都成了極其費勁的一件事。
“只可惜當時我沒有一眼認出你,不然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種局面。”
“也罷,或許這就是天意,算來算去,把我也算了進去,這九九八十一卦,我一生利用了無數人,結果最後,所有好東西都便宜你這小子,真是諷刺啊……”
諾冷冷看著兩人,屋外狂風四起,一縷幽香吹到胡中月的鼻尖,“諾也來啦,這味道還真是迷人,快讓我看看,我培養了一輩子的美人長成什麼樣了。”
“噁心的東西,你不配叫我諾!”
冰冷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恨意,傳到胡中月的耳裡卻無比悅耳。
“多麼令人無法自拔的嗓子啊,多麼濃烈的恨啊,多好的東西啊,原本這一切都是為我準備的,結果到最後,都便宜了……便宜了……。”
“老頭,齷齪的後事交代完了嗎?”
林夏再也聽不下去,汙黑的鮮血從刀尖流淌。
“齷齪?你不已經和我一樣讓數個女人愛上你了嗎,讓她們為了你爭風吃醋,讓她們甘願為你去死,你和我一樣,都是讓女人傷心的壞男人!”
“閉嘴!我跟你不一樣!”
刀入喉嚨,黑血沾滿了林夏的雙手。
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胡中月全身。
“乖徒兒,別急著殺我,為師還有很多東西要交給你呢!
我一身的本領你還沒學去呢,你身旁我養了半輩子的人蠱還沒教你怎麼用呢,為師的過去還沒講給你聽呢。
你妹妹的病還沒痊癒呢!”
“青兒……!”
沾滿黑血的刀摔落在地,灰塵與血跡纏在一起。
“說!怎麼救我妹妹?”
只剩骨頭的手突然抓住林夏的胸口,又長又灰的指甲扯開了林夏的衣領,漆黑的道館突然亮起四盞閃著藍色鬼火的燈。
刺痛從胸口傳來,胡中月指甲頂在十五年寫下字,渾濁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
“你破處了……?”
“是又怎樣?”
“我不是讓你千萬別破處嘛!”蒼老的聲音帶著嘶啞吼都吼不出來。
林夏低頭不語,真織的面容浮在腦海。
“和誰?”
“我問你和誰!”
“真織……”
“真織?你口中的真織是誰?”
“諾的姐姐。”
“她……”胡中月一時頓住了,身體劇烈地顫抖,像是害怕了一般。
短暫的安靜後,胡中月深吸了一口氣,“你應該很好奇真織的眼睛為什麼是藍色,頭髮是金色的吧?”
“你說什麼?!”林夏眼睛瞪得無比之大。
“她並不是個雜種,她就是和那摔死男人的種。”
“不可能,外婆都跟我說了,你別想蠱惑我!”
“看來陳蘭芳那個老女人和你說得很多啊,她應該跟你說了我很多壞話吧,不用懷疑,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甚至比她說得壞上十倍,她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工具!”
胡中月臉上帶著笑容,毫無愧疚的神色。
“那我媽呢!”林夏大喊到。
“曉月嘛……如果當時我能確定她是我的女兒,我可能不會把她當成人蠱的實驗物件吧……”
林夏一拳打在了胡中的臉上,只剩皮的臉沒有任何緩衝,胡中月的臉骨都被打斷了,一大塊皮耷拉在一起。
胡中月如一灘爛骨頭,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打死,但你不想知道有關那黃毛丫頭的事嗎?”
“快說!”
渾濁的雙眼倒影著門外的月亮。
往事不斷從眼裡迴盪。
“我和阿霞也就是諾的母親早就認識,她的確是個好女人,如果我在年輕我幾十歲我想我會和她過完一輩子。
但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被慾望衝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