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怎麼來了?”鬼小小歪著腦袋,疑惑道。
“哦~我有東西落下了,對了,別叫我叔叔,我沒金魚給你看!”王勇板著臉,蹲下身平視鬼小小,
糾正道:
“叫哥哥!”
“好的,叔叔!”鬼小小認真點頭。
王勇糾正:“叫哥!不是叔!”
鬼小小點頭(認真臉):“叔叔好~”
王勇:“……”
他放棄糾正了,站起身,鬼小小跟在身邊,抱著懷中的小木壺,邁著小短腿,朝著村子放下走去。
“得得得,你愛叫啥叫啥,對了,小小,能說說你村子的事情……”
王勇嘗試套話。
很快,
他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是幽!
而像鬼小小這些的土著,是鬼,
同時也是奴隸。
……
……
很快,兩人來到了那個破敗的村莊,
屍體橫陳,藍色的血在地面彙集。
“村……村子,”鬼小小震驚地瞪大眼,看著被屠戮一空的村莊,驚慌失措。
她顧不得腳下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
急不可耐地朝著村子中跑去,
“咔塔塔~”
血液被踩中,帶著粘稠和腥臭,濺在王勇褲腳,
他沒有說話,靜默地跟在小女孩後面,目光復雜的注視著鬼小小。
停在一家破敗的屋子前,
破碎的木門被推開,露出簡陋的內舍,以及——被長槍釘住的透明身影。
“媽媽……”鬼小小繞著被釘在牆上的屍體轉了幾圈,
她還小,並不知道什麼是死亡,
只是還奇怪,為什麼媽媽不回應自己,
王勇手指觸碰長槍,一股熟悉、邪惡的氣息傳來,
這股氣息,他之前幫青姨治病時感受過。
“幽!”
鬼小小求助似的目光看向王勇,水靈靈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媽媽和我躲……躲貓貓,我藏好了,藏到了舅舅家,她一直沒來找我,我忍不住悄悄跑出來,回來找她,帶著媽媽一直喝的藥。”
“媽媽是不是病了?病得很重!”
鬼小小咬著下唇,看向王勇,彷彿要尋求答案。
王勇:“……”
小女孩委屈巴巴的抱著手中簡陋木壺,
很緊,聲音抽噎。
“叔叔,媽媽是……是不是生病了?”
“沒錯,一定是病了!”
小女孩自話自說:“沒關係,我……我有藥,會治好的。”
鬼小小輕輕的開啟木壺,踮起腳尖,舉起木壺朝著被釘在牆上婦人嘴裡喂去。
可屍體怎麼會喝水?
碧綠的汁液從嘴邊流出,
鬼小小的手有些發抖,重心不穩,撲通一聲滾倒在地,手中木壺被打翻在地。
“哐當……”
清澈的樹汁倒了大半,
一點汁水濺落在王勇唇邊,他伸出舌頭舔舐,
不甜,很澀。
“我……我不是故意的!”
鬼小小急的快哭出聲,
連忙跪在地上,小手扶起木壺,可碧綠的樹汁很快被滲入地下。
“空……空了!”
小女孩手足無措的看著木壺,又看了看被釘在牆上的屍體。
惶恐、委屈、不知所措……
淚水大滴大滴的向下流。
她怔怔的看向那雙無神的眼睛,澄澈的大眼中噙滿了淚水,
只到兩分鐘後,才緩緩爬起來,抱著髒兮兮的木壺朝著村子外走去。
口中不斷重複著:“媽媽病了……病的太重了……村子裡的人都病了,只要喝藥就會好……”
“一定是藥不夠……”
“我要去多找一點藥……多一點……”
“媽媽就能治好了……”
鬼小小的背影搖搖晃晃的,和他左臂骨折一致,像是缺了一塊。
頭頂是灰青色的天空,陣陣北風吹過,
帶著濃郁的血腥味,吹散了天邊浮雲。
王勇始終沉默,
他莫名感到一隻大手猛然揪住了自己的心臟。
拿出那個龍飛鳳舞,刻著鬼字的幽黑令牌,此時,王勇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