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您的意思,是放任這條鯰魚吃掉少部分不健康甚至掉隊的沙丁魚。
反而能讓剩下的大部分沙丁魚群更加健康,還可以創造出更多的價值?”
聶老沒再說話,笑而不語。
中年男人琢磨良久,突然一拍大腿,喜形於色道:
“這個辦法妙啊!
我們做事顧忌太多,這些黑惡勢力,盤根交錯,即便我們出手,也很難一網打盡。
但這條外來的鯰魚,在綠藤沒有任何背景,也就不會有任何顧忌。
做起事情來,反而更能事半功倍。
我這就吩咐下去,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
綠藤最豪華的別墅區,何家大宅內。
“你們可以不幫忙,但誰要敢跟我作對,別怪我手下無情。”
何安琪一身勁裝,背上揹著一個碩大的黑匣子。
面前坐著幾十個青幫大佬。
除了何安琪的幾個鐵桿擁護者,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自從知道段昆不僅召回了手下四大惡匪,還對葉凌風發出了江湖必殺令。
何安琪就立刻召集青幫各堂口負責人,過來開會。
然而,青幫的大權依然掌控在何安琪的父親,黑道皇帝何達康手裡。
何達康今天突然去了深山裡閉關,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更沒辦法聯絡他。
何達康不發話,青幫的勢力,何安琪能調動的不足三成。
以不足三成的人馬,對抗整個綠藤黑道,外加第二大幫黑虎幫。
可以說勝算微乎其微。
但何安琪不想放棄。
“我們走。”
何安琪帶著她的人,憤怒的推門而去。
這幫人,她已經不做指望了。
大門外,一位二十多歲,劍眉星目,薄唇桀驁。
一身白色西裝,渾身散發著紈絝氣息的公子哥。
一臉嘲諷的看著奪門而出的何安琪。
能讓他這個妹妹這麼生氣的事情,可是真不多見。
“何安慶,打個不好聽的比方,你就是皇帝身邊養的一條狗,有什麼好嘚瑟的?”
何安琪冷冷的看著面露嘲諷的何安慶。
雖然最近何安慶變老實了,沒給她找什麼麻煩。
但是何安琪對何安慶的厭煩,由來已久。
“你說什麼?”
何安慶突然表情一僵,臉色突變。
他跟這個妹妹,打小就不對付,相互看不順眼。
“怎麼?說你是一條狗,還不樂意了?
古往今來,能為皇帝辦事的,聽話的,都是他的好狗。
不過皇帝養狗,絕對不會養一條。
他是不允許一家獨大的。
最好是幾條狗相互制約,相互撕咬。
這樣,皇帝才能高枕無憂。
如果其中一條狗死了,另外勝利的狗,也會被打死。
因為不打死,勝利的狗就會把目光轉向皇帝的寶座。
所以,如果我死了,你這條狗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你覺得你會有好下場?”
何安琪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她那個老爹把她跟何安慶從小就以敵對方培養。
這麼多年,二人一直明爭暗鬥。
哪一方弱了,他就去救一救。
哪一方強了,他就去敲打一下。
讓二人一直處在勢均力敵,誰都打不死誰的敵對狀態。
她的那個老爹高高的坐在寶座上,靜靜的看他們表演。
她跟何安慶,一直都是老爹手裡的棋子。
老頭子從來沒有想過退位。
就像這次事件,老頭子肯定是得到什麼風聲,提前躲出去了。
根本不管她何安琪跟何安慶的死活。
既然這樣,她何安琪以後不要當這個被人操縱的棋子了,她要當能把握自己命運的人。
整個綠藤,或許只有葉凌風敢說他的命自己做主。
何安琪幫葉凌風,就是在幫她自己。
“你閉嘴。”
何安慶汗毛直立,怒吼道。
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何安慶也不是愚笨之人,仔細想想這些年經歷的種種事情,他心中突然更加憤怒。
這些年,他一直兢兢業業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