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有個異世界的同位體,祂說他們是一個人,是無論意志還是組成都相同的,自己。
祂稱自己為“不死”。
長生在被“不死”培養著,雖然手段極其殘暴並且經常伴隨著極端痛苦,但是長生一直在堅持著,甚至主動要求更進一步的“折磨”。
因為他知道,“不死”會在他不在的時候頂替他的位置和路生在一起。“不死”在他這裡和那些想要頂替他的“強盜”是一樣的,祂們的目的都是取代他,去到路生身邊。
唯一算是有點安慰的是,“不死”想要的更多,更貪心,祂不滿足於只能依靠物體作為媒介。
祂想要完全取代他在那個世界的位置,真正的以實體陪伴路生,甚至於擁抱路生。
所以他要變強,變得和祂們一樣才能擁有話語權。
長生一直很迷茫,他不確定自己對路生的情感,或者說他不想承認自己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路生。
這讓他有一種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感覺。
長生一直以來都是旁觀者,以觀眾的視角看著日升日落人間煙火,觀看著那些微小又獨特的故事成為歷史,在時間的流逝下再無人去在意。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停下目光專注的只看著某一處......某一個人。
感興趣,停留,錯過,經受苦難,然後遇見,一起改寫苦難。他成為了“長生”了,很早之前就是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了自己的長生。
無邊無際的長空中滿是灼燒著的落日,一片極盡燃燒的橙色與明黃。
這裡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有的只是不會熄滅,永不止歇的燃燒。但這種燃燒的灼熱不會帶給任何生物溫暖,它一視同仁的炙烤所有生物。
空中游動著長著蛇尾的魚,飛翔著以肋骨為翼的三頭玉面無足鳥,還有各種從未見過的詭異生物都在互相殺戮著,長生也是其中的一員。
以金色為底的羽毛上流暢排布著藤蘿色和焰色的紋路,繪著千里江山如同畫卷般的尾羽在收割著來襲者的生命。
羽翼,鳥喙,利爪,尾羽,是與某種像是雲又有著透明觸手的東西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形象,也是長生自己的選擇。
長生不知道自己被扔到這個世界有多久了,從活下去,吞噬其他生物,再到這場席捲整個世界的大戰,他擁有了自己的“形”,戰鬥能力,還有了對於祂們的瞭解。
接連不斷的機械性殺戮消磨著長生的意志,這也是“不死”的目的,祂的聲音從戰爭開始的那一天就一直縈繞在他的周圍。
“為什麼要抗拒我呢?明明我就是另一個你,我知道你也想擁有他,但你沒那個能力。”
無形中有透明的觸鬚纏上了形似鳳凰鳥的長生頸部,精神高度集中於戰鬥中的長生無動於衷。
他反抗過,反抗的結果就是被完全鎮壓並且塞了更多的無法理解的記憶。
“你能看到我的一些記憶碎片不是嗎?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你太弱了,保護不了他,也得不到他。”
“很多人都在覬覦他,你需要我的力量,我們可以成為特殊的,被寵愛的,甚至是,唯一。”
長生依舊沉默的在殺戮,但不死的笑聲在他的周圍震動著,很吵,擾亂了他的思緒。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抗拒不了這個,承認吧我們是一樣的......”透明的觸鬚扎進了鳥兒的氣管。
與火燒長空對應的大地是藍色的,柔軟堅硬又生機勃勃。和空中相同的,大地上也全是互相殺戮著的奇怪獸類。
長生放任自己從空中落下,羽毛和氣體的摩擦爆燃出火焰,但這對於長生來說已經算不上傷害。
不死趁著長生意識最薄弱的時候一直在同化他,說得多了他也有點接受了對方的理論。他們是一個人,那為什麼不讓強的那個獲得偷跑的權利,無論最後被眷顧的是誰,都是他自己。
獨屬於每個意識深處的門核中,屬於長生的界限在被侵蝕,只剩那一個山村,他看著毀滅又看著重建的長生村。
就在他就此接受並將要睡下的時候,有什麼他一直渴求著的東西出現了,迷糊的意識驟然變得清醒。
心比意識先知道歡喜,它歡快的跳著,不受控制。
聽到路生的呼喚,長生想要立刻去見他,但行動了他才發現自己正在地底的深處,這裡是“長生”被放置的那處地下深處的水晶棺。
金色與焰色交織的大鳥伏在水晶棺上,尾羽拖在晶藍的水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