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在暈頭轉向的找門,路生在磨鏟霍霍向黑石,小一小二在路生的衣服上和主人近距離貼貼。
而長夏,他在陰暗的爬行。
最後一層臺階他是平穩下來的,懸崖水池他是小心繞過的,結果不過是想靠著牆休息一下,誰料背後一空,猝不及防他就被迫摔了個四仰八叉。
在差不多有三米高落差的臺階底端,仰面看向上方,目光所及一片漆黑,十分的催人睡眠,像是掉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怎麼來了這個副本就一直在倒黴,果然他就是和李錦犯衝吧。長夏面無表情,心裡卻已經開始扎李錦小人了。
“欸?長夏呢?”在坑底摔得有些爬不起來的長夏聽到上方路生的聲音,離得很近,但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這視線盲區卡的,他摔的不冤。
路生在尋找哪裡好下鏟的時候,發現好像少了個人。一共能稱為人的就三個,少一個還是很顯眼的。
“不會是跑了吧,他如果跑了倒也能理解。畢竟他也算是被迫和我們一起走的,想離開是肯定的。”李錦像是喝了口茶,說的話帶著善解人意的茶的芬芳。他雖然知道長夏不可能跑,但不妨礙他對他進行抹黑。
他們其實也沒有深仇大恨,但就是看不順眼對方。或許,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長夏撐著自己絕對是摔斷了的腿,攀著臺階從地下探出頭,凌亂的頭髮配合冒出的一顆頭,在這黑色的空間裡,像是從地上長出來的一樣。是鬼來了都得大喊“有鬼啊!”的程度。
李錦在十幾米開外背對著他,只有路生在他旁邊離得近一點。因為腿斷了,使不上力,他爬不上最上面落差最大的臺階。找路生幫個忙吧。
他伸出手。
“拉~我~一把~”悠悠的聲音從下方傳出,配合著驟然沉重的腳腕,路生感覺到了熟悉的壓力。
有髒東西!
來不及多想,鏟子直接大力向聲音所在的方向鏟去,在這一刻什麼刀啊,劍啊的,都不如手裡的御三家武器之一來的安心。
該說不說,但凡鏟子或者人有一個正常那都是一樁慘案。
長夏行動不便,再加上路生的反應極其迅速,電光火石之間,鏟子尖就接觸到了長夏的頭。biu的一聲,一個長夏紙人的就在發著光旋轉了。
長夏:emmmm。(●—●)盯.jpg
道具旋轉帶著的光芒微微照亮了下方,路生這才看到,自己腳下的旁邊是一個向下的高臺。長生村真的把這黑石作為陷阱的用處發揮了個十成十。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沒發現是你。”路生帶著點心虛,將表情隱隱帶著哭臉的長夏紙人從可拾取狀態解放。
長夏恢復後,只盯著路生哼了一聲。他自然是不會對路生生氣的,紙人怎麼可能會責怪主人。
但可憐是一定要裝的,狀是一定要告的。“我都摔成這樣了,還有人說我是自己跑了。喊你拉我一把,你還想打我。看來是我打擾你們了,那你就當我不存在吧!”
長夏一邊說,一邊心機的將自己的腿露出來,紅色已經浸染了小腿,明顯是骨折後又穿刺出去了。
路生看到對方血條少了三分之一,雖然還在緩緩上漲的血量也在證實這對他來說並不嚴重,但他還是問了一句,“疼嗎?”
沒有得到回答。
長夏不知道什麼叫做疼,因為一切都是可以習慣的,也都是可以用來換取利益的籌碼。但聽到路生這麼一問,他好像真的有些疼。不是現在的腿傷,而是第一次有記憶時,業績不達標被懲罰的傷,好像在隱隱作痛。
他想回答,疼。但不敢開口。他從來都是沒有資格說疼的。
將揹包裡常備的紅藥拿了一組,放到長夏手上。長夏見到路生遞出的紅藥沉默了,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常識啊!救命的藥都能給人,還,拿出了這麼多!
看不出品質的藥水在瓶子裡泛著點點流光,但絕對不是低階的治療藥水,低階的藥水才不會有這種哪怕只是靠近就會傷口發癢,被影響著治癒的效果。
眼見長夏捧著一組小紅在發呆,路生以為他不會用這個。趁亂摸了摸那耀眼的金髮後,將紅藥拆開,拿出一瓶喂他喝下,另外四瓶放在他的手心。
手下的人很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路生看著紅藥起效後,才離開繼續去挖礦。期間長夏一直沒有出聲,只有路生背對著他離開的時候,才掩耳盜鈴般捂住了微紅的臉。
.......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