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回來的時間是晚了些,說好的九點前回來,現在時間已經是九點半,他遲到了半個小時。
路生反思了下,或許他不該被那隻拴在門前的大狗吸引注意力的。
“抱歉,我回來晚了,哥哥等著急了嗎?”白髮的少年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明明聲音是一貫的冷冽,身姿也是一貫的挺直如松柏,卻無端讓人覺得像一隻被發現了難得心虛的貓大爺。
瞧著可憐兮兮的。
“哎呀小東家快坐會兒,東家說的話聽聽就得了,要我說這也是東家不講理,小東家好容易有幾個朋友,晚回來一會兒怎麼了?”
方鴉放下掃帚就是張羅路生坐下,還不忘從廚房裡端出一直在爐上暖著的糕點和擂茶。
茶點全被擺放到路生面前,倒顯得面前空無一物的路危冥格外悲涼。
“方鴉,你若是沒事幹可以去將行李收拾了。”路危冥聲音低沉。
“別啊東家,我不說了,我這就去幹活!”方鴉原本向著臺階想坐下的腳步靈活一轉,連忙奔進了屋內。
路危冥原本對老宅這邊不上心,原計劃是接到小東家拿到東西就走,所以也就只帶了他一個。但現在要在這裡留到過節後,甭管廚子下人還是打手跑腿的活計,那都是他在幹啊!
東家你這句沒事幹是認真的嗎?!
也就是路危冥對手下從來不吝嗇,否則就這樣把一個人當八個人使的工作,他說什麼都要辭職!
看著似乎是被手下排擠的路危冥,路生伸向綿豆團的手頓了頓,然後把盤子和茶都往路危冥面前推了推。
“哥也吃。”
路生這次白日影狀態的面板上沒有飽食度也沒有疲憊值,他吃東西純是因為嘴饞嚐個味道,路危冥對他不差,借花獻佛些點心就是順手的事。
路危冥看著被推到面前的茶點眯起眼睛,他只將那杯擂茶拿起來喝了一口,陌生的味道使他不自覺皺眉。
太甜了些,只有小孩才會喜歡喝。
但他也沒有放下那杯茶。
眼見路危冥翻篇不追究回來晚了的事情,路生脫了外套擼起袖子就拿方鴉放在一旁的大掃帚,“現在就要開始打掃嗎,我來掃地?”
將灑掃工具搬出來的方鴉將工具都放在院子裡,見路生這麼有幹勁方鴉笑著說道,“打掃屋內要用小掃帚,大掃帚只適合掃外面的落葉,而且院子裡已經掃的差不多了。”
“小東家打掃也不用太盡心,之後能回來的次數少,交給專人打理就可以了。”
等小東家回到大本營,就憑小東家這麼招人喜歡,到時候別說讓小東家親自幹活了,怕是一步都不捨得讓小東家自己走。
想到這方鴉的腦子裡相應的浮現出一副畫面,臉紅的小東家不想被抱著走但是心軟擋不住祈求,最後只能板著一張臉坐在他們的肩上或者臂彎裡。
這樣的畫面想想都覺得幸福,但方鴉只恨自己走的是靈巧路線,和小東家差不多的身高和那些牲口比完全沒有競爭力,小東家肯定不讓他抱。
“方鴉也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打掃,當然是要整理得乾淨些。”路生理所當然的說道,他不知道方鴉在想的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路生拿著掃帚想打掃蜘蛛網,卻發現房梁和牆角都是乾淨的,看來前兩天方鴉打掃過了。
觀察一切的長生覺察出了一點不對,但他不能讀心或者侵入別人的腦子裡,就算是給人判死刑那也得要一點證據。
就目前看來,這二人均沒有要害路生的意思。路危冥和路生的身份有血緣,至於方鴉,長生一開始就沒關注過。
路生等待方鴉分配任務期間揮舞著掃帚耍了一套棍法,秋風掃落葉般迅猛,大開大合,地上的雪粒混在招式裡,亮晶晶的使招式自帶特效。
最後一招送出,周邊被帶動的雪粒洋洋灑灑的從空中落下,陽光一打煞是好看。
順帶淋得那西裝革履一身黑色大衣的路危冥白了頭。
拿著茶杯的路危冥偏頭看了眼自己“雪白”的肩頭,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幸運,除了他以外,雪什麼都沒淋。
他放下茶杯。
背對著路危冥停下的路生沒發現他又闖了禍,在工具堆裡找出乾淨抹布的方鴉覺得材質不行又返回房間裡,也沒發現路危冥受的這無妄之災。
名義上本該是幾人中地位最高的路危冥有時候也很想報警,比如現在。
掃帚自然是沒有幽囚槍用的順手,不過因其可以有效帶動風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