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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資料堆成眾多山的迴天空間中,一隻白色的老鼠穿著精緻的小衣服出現在兔免的辦公桌上,祂孤鼠一個來此,帶著興致被打斷的不滿。
“兔子!說好那批新人進階時期的賽季負責人是我呢?憑什麼突然換成了蛇!我這賽季才開了多久?!”
白色老鼠掐著腰發洩不滿,兔免處理資料的頻率卻是分毫未改。
“經由zh1949試點世界A2批玩家的適應階段副本資料模型和A1批玩家的自主階段副本資料模型反饋資訊來看,你所負責的賽季主題難度偏高,不符合試點計劃的試煉需求。”
“正處於A3批玩家接觸遊戲的階段,他們全死光了我會很難辦。”
白色老鼠不聽,祂抱著短小的手臂坐在偌大的桌子上,“你手下又不是隻有那一個試點世界,讓我玩廢就廢了唄,世界那麼多,不缺這一個世界的。”
兔免終於向老鼠施捨了點目光,祂眼中空無一物,“鼠光,這個世界不行,幼崽的出生地和這個世界有關,它不能有差池。”
白老鼠與兔免對視良久,最終祂不佔理落入下風先移開視線。
祂嘆氣道,“真沒有一點可能?那幼崽還是在災難主題的比賽裡出現的呢,祂下次出現保不齊還是因為災難呢——”
“沒有可能,倒不如說只要不是災難,幼崽就不會在副本里受到任何傷害。”兔免不留任何情面的拒絕,祂將一本冊子扔在鼠光身上,鼠光被拍成了薯餅。
“你若是閒得無聊就去回收汙染世界。”
鼠光當即遁走,絕口不提任何賽季的事情,冊子啪嘰拍平在桌上。兔免早知這些傢伙對於“秩序”的厭惡,嘲諷一聲繼續沒入無光的黑暗中。
只不過,被鼠光引起的,關於幼崽的思緒如何也壓不下來。祂只得暫停手中的工作將其中不重要的派發給那些可以量化的管理員,留出時間放任自己進行回憶。
祂好像又要忘記了什麼。
.......
穿過白幡鎮的河叫做半淹河。因為這條河除非是乘船,任何人在水裡待半個時辰以上,哪怕是十分會水的好手、可以長時間憋氣的“水肺”,也會在河裡淹死,從來沒有例外。
人們本想著在河邊修建圍欄圍牆,或是乾脆明令禁止靠近這條河。
但半淹河本身又很大,水產豐富,連通的鎮子也不少,算得上是鎮子上的經濟主要來源,白幡鎮離不開這條埋葬著無數人的河。
於是在白幡鎮的小碼頭可以看見其他城市都沒有的奇觀。
所有靠水作業的人腰上都結結實實纏著繩子,或是連線在船上,或是連線在岸邊。堤岸更是修建的和真正的水邊有六七米遠,只有戴了繩索的人才被允許靠近水邊。
雖然扯遠了些,但半淹河的危險可想而知,哪怕是河岸另一邊的住家也都離水邊異常的遠。
路生為了避免適應水下視野會耽誤時間讓對方跑了,他直接開著靈視進的水,金色的邊沿勾勒出水中景象。
遍佈的綠色水草,距離淺水區只有不到四米的斷崖,顏色更深的水域,還有那偶爾從那斷崖下游上來的魚,一片祥和。
那麼大的魚怪哪裡去了?
路生的目光掃過風平浪靜的淺水區沒有發現任何留下的蹤跡。
淺水區沒有那就是深水裡了,路生當機立斷,魚遊雀舞開啟,藉助水中暗流的助推他在深水區快速下沉。
五米,十米,十五米,三十米,五十米。
當靈視效果結束之時,水底植物本身的熒光才在黑暗中顯現。五顏六色的水藻和游魚構建了這個水底世界,熒光的蜉蝣生物被螃蟹蝦米捕食,游魚在頭骨空洞和砂石縫隙中穿梭。
路生髮現了被覆蓋在蔥鬱藻類之下的人類骸骨,但他在水裡遊蕩許久也未曾發現那隻帶蹼的手掌蹤跡。
被逃掉了,它的能力不是水,是空間。
路生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漩渦不一定就是水的操控,空間也可以是渦流。
他放棄尋找任由水流帶著他移動,現在才意識到對方逃掉的原因已經沒什麼用了,只能吸取教訓明天晚上再繼續追捕。
路生落到那些生長著藻類的屍骨上,輕飄的沒有驚動任何生物,有幾條拖著波光粼粼尾巴的小魚遊了過來他也沒有將它們趕走。
因為缺氧狀態而掉落的血量填補著血腥的池子,沒有在戰鬥的脫戰回血比掉落的血量都多。